杨开翌躺在床上,比参战人员还兴奋,叫得热火朝天,“快打他,他在床底下,对着床下射击,他准跑不了!”
森蒙朝床下射了几枪,但因为角度不够,都打在床边缘,没有深入进去。他不敢弯腰进行射击,怕尚桑手里也有枪,给他来个出其不意。
过了半晌,他见尚桑还不发动进攻,便边对床下射击,边靠近,准备翻身上床,从床上往下射击,顺便去解救杨开翌。
可他才刚刚靠近,就感到脚下一疼,一个飞镖插入了他的脚踝中,让他一个趔趄,差点站不稳。
与此同时,尚桑从床底一跃而出,森蒙还没来得及射击,就被突如其来的黑影扑到了墙上,他手腕一疼,枪随之落地,尚桑擒住他碗粗的脖颈,用尽全力,将最后一个飞镖刺入他的脖子内。
刺了一下,森蒙猛烈地挣扎,尚桑朝他腹部顶踹了一脚,然后将飞镖拔出,刺了第二下,接下来他连续拔出,插入,拔出,插入,一次比一次猛,一次比一次疯狂。
不久,劲动脉被刺得稀巴烂,鲜血狂飙而出,打湿了尚桑的面颊,他就像是地狱来的使者,嗜血而生,索命而活,连瞳孔里,都是暗红的血晕。
尚桑疯狂地捅刺着,脑中一遍遍回放视频中的内容——森蒙握着武士刀,将父亲的身体刺穿,再一点点拔出——他现在如数送还,尖锐的飞镖就是他的武士刀,可以把一个活人扎成血窟窿,死无全尸。
等他力气用光了之后,森蒙已经没了气息,睁着一双眼睛,目无焦距地看着前方,脸上全是血迹,除了那对眼白,没有一处是干净的地方。
尚桑最后拔出飞镖,森蒙的尸体在他面前缓缓滑落,在墙上留下一道血痕,如同视频中父亲的身体,在雨夜里慢慢消亡。
看着死敌终于罪有了应得,尚桑胸膛里一直死憋的浊气终于吐出,但他还未回过身,突然看到腰部有刀尖穿了出来。
剧烈的刺疼从腹部传来,他微微转身,只见杨开翌拿着那把弹簧刀,从背后袭击了他。
杨开翌的右手还被锁在床柱上,但他毅力顽强,横跨了一张床,身体成一个扭曲的姿势,用左手持刀,一刀捅入了尚桑的腰部。
刚才对战森蒙,已经耗费了尚桑大量力气,此刻又挨了一刀,他疼得头晕目眩,几乎要就地晕倒。
杨开翌知道尚桑已经精疲力尽,他发狂地大笑,把刀抽出,对着伤口又是一刺,鲜血汩汩冒出,和森蒙未凝固的血液混合到一起,散发出浓烈的铁锈味。
杨开翌知道自己胜券在握,放肆地大骂起来,“小杂种,你他妈的居然敢暗算我,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我已经叫了保卫队赶过来,等一下,我要把你剥光,吊到大厅里,让所有人在你脸上吐一口唾沫……”
他还未说完,尚桑已经咬破了嘴唇强迫自己清醒,一下子攥住他的手腕,夺过他手里的刀。杨开翌想抢夺回来,尚桑抬腿就是一脚,把他踹翻倒在床上。
尚桑看了一眼警报器,上面已经亮起红灯,星舰上的保卫队肯定马上就会聚集这里。
他红了眼睛,浑身肌肉绷紧,像一匹被激怒的野狼,举起刀向阳杨开翌刺去,杨开翌立马翻身躲到床下,捡起地上的的伯雷塔手枪,对着尚桑射击。
尚桑腹部的伤口撕裂,疼得一晃,堪堪躲开子弹,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应该是赶来的保卫队。
他见势不妙,抬手将刀飞向杨开翌,趁其躲避的间隙,他打开了门,朝脚步声的反方向逃去。
他身上有血,一路都滴下了血迹,紧急之下,便把衬衣脱下来,往伤口上一裹,希望能暂时阻止血液滴下去。
尚桑知道肯定不能去公共区,公共区的服务生都是杨开翌的人,传呼机一通知,便会把他扣下。
所以根据头脑中的记忆,他跑到了宾客的舱房区,按照爱夏计时法,此刻时值晚上,来自爱夏的宾客可能在睡觉,而来自厄美的宾客,应该还在公共区域玩耍。
尚桑一路跌跌撞撞,希望能遇上个刚好没关的舱门,他可以潜到舱房中,躲到衣柜里,先止止血再说。
他边跑边用身体干净的地方去蹭门,跑过了一条过道,快要接近尽头时,终于蹭开了一扇门,而且房内没有主人,看样子应该是恰好出去了,因为房间里的恒温器正运作着。
尚桑几乎是爬着进了房间,打开衣柜后便倒了进去。
他打开衬衣,接着从外面透进的光,查看自己的伤口,光从前面看,就已经是两个血窟窿,背部肯定是惨不忍睹。而且刀伤的位置,正好挨着肾脏和十二指肠,这个地方被捅,他怕是活不长了。
星舰驶离爱夏星,向派星系的拉庭星飞去,途中经过了卫星轨道和小行星带,从第一宇宙速度上升到第二宇宙速度,虽然速度惊人,但星舰里面的人感觉不到颠簸,比在陆地上坐悬浮列车还平稳。
尚桑坐在沙发凳上,通过舱窗眺望几光年外的星系和星云,每个舱放的墙壁上,都挂有天文望远镜,如果旅客喜欢,可以通过望远镜观看星空,但如果是看较近的恒星,比如派星,得在镜口装上滤光片,以防视力受损。
尚桑靠在舱台上,撑着下巴,被斜前方的室女星系吸引,其中最亮的α星,就像颗钻石在熠熠生辉。他此刻神思投入在星宿中,所以脸上面色恬静,舱内的人工光芒洒在他的皮肤上,泛出白净的光泽,好像蒙了几层轻纱,却比纱光滑而柔软。
杨开翌从外面进舱时,映入眼帘的便是尚桑的侧颜,尚桑看星星,他看尚桑,看得入了迷,魂不守舍地在门口站了许久,似乎如果尚桑一动不动,他可以在门口看到天荒地老。
“杨先生,您回来了。”尚桑期待着杨开翌的出现,他的隐克之魂已经在灼灼燃烧,双手对刀具枪支,有着控制不住的渴望。
杨开翌从意淫中回过神,走到尚桑跟前,搂住他的脖子,低头深深一嗅,“真香,你洗过澡啦?”
“嗯,”尚桑轻轻把杨开翌推开,脸上神色似笑非笑,意味不明,“您忙了一天了,也累了,快去洗漱一下吧,早点休息。”
才回来,就被叫去睡觉,杨开翌当然不乐意,晚上是放飞自我的最佳时间,怎么能白白浪费去睡觉呢?
他用指腹摩擦着尚桑好看的耳廓,赖着不走,“宝贝,你说要了解我,都了解了半个月了,了解透了吗?”
尚桑唇瓣微微上翘,但却不见微笑时的亲和,更偏向于是讽刺的冷漠。他伸手在杨开翌胸膛间从上滑到下,期间还若有若无地捏了一把,充分做好挑逗工作。
“当然,已经烂熟于心。”
杨开翌本以为还要在绕些圈子,没想到居然得到这么个“振奋人心”的回答——烂熟于心的意思,不就是其他已经了解得滚瓜烂熟,可以进行深入交流了吗?
在他看来,什么精神的对话、灵魂的交流、心灵的碰撞都是扯淡,那是中二人士在隔靴搔痒,真正让人充实而满足的,除了身体的交流,就是生理的交流——毕竟连身体都深入交谈了,灵魂之间的还能不混个脸熟吗?
所以三天时间,已经是他对尚桑最大的耐心,是他脑子能够压抑住下身的最长时限,今晚,就算尚桑说不,他还是会霸王硬上攻,不过可喜可贺的是,尚桑相当懂事,主动显示出“深入交流”的意愿——你情我愿,肯定比霸王硬上要舒服!
尚桑的手在他胸膛上撩拨的时候,突然探进他的衬衣,把扣子一颗一颗解开,然后双手分别往两旁一拉,熟练地帮他宽衣解带。
杨开翌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裸露的胸膛,笑得春心荡漾——他还以为尚桑就是朵小白花,禁欲又禁望,对那方面的事是一窍不通,或者说是不屑一顾,他已经做好了好好引导的准备,担当起“老司机”的责任。
没想到啊,小白花眨眼间就成了老司机,不用他指导,无师自通了。
尚桑慢慢站起来,意味不明的神色越发浓郁,好像古神话中半人半鸟的海妖,蛊惑人靠近,让人欲罢不能。
他伸出手,在杨开翌肩上轻轻一推,将其推倒在床上。杨开翌配合地躺平在大床上,四肢大开,双眼眼神迷离,充满期待的意味,鼓励尚桑再接再厉。
尚桑把鞋脱掉,上了床之后,跨坐在杨开翌的身体上,和他胯抵胯,然后解掉了自己最上面的三颗衬衣扣子,露出白如瓷器的脖颈和胸膛。
杨开翌的目光完全被精致的锁骨和肩胛吸引,直起身子就想要去吮吸。尚桑抓住他的肩膀,把他重新按回去,然后从枕头下拿出手铐,垂落在杨开翌眼前。
杨开翌作为一个久经情场之人,对这些成人用具相当熟悉,闭着眼睛摸都知道是什么。
此刻看见在眼前摇晃的情趣手铐,他嘿嘿一笑,不禁啧啧称赞:“行啊宝贝,第一次就要来s呀,不过可说清楚了,你得自己在上面动,而且只能用我的长枪,若是用错了地方,我可饶不了你!”
尚桑勾了勾唇角,把他的一只手锁在床柱上,去解他的裤腰带,然后将裤子一把扯下去,露出早已经挺拔的某物。他的双手在杨开翌的胸膛上,自上而下的抚摸,不停地撩拨。
杨开翌浑身发烫,兴奋不已,欲求不满地叫嚣:“宝贝,快吻我,用手多没意思。”
尚桑张开嘴,低下头,在他耳边轻声呵出一句话,“你以前有和别的男孩这样玩过吗?”
杨开翌以为尚桑见他“久经沙场”的样子,知道他御男无数,所以在吃醋。他对这种吃醋的小心思很满意,于是连忙哄道:“没有,和你是第一次呢,其他人哪有你这样的魅力,能让我乖乖在床上躺好”
尚桑凑近了他的耳窝,声音轻得入骨,好似一根羽毛在刮蹭耳膜,“所以你一般是在上面,对吗?”
杨开翌本来想快些进入正题,但尚桑的声音太过性感,撩得他浑身酥软,他情不自禁地配合起来,“哈哈,是的,我可是大总攻呢!”
“哦……”尚桑的手绕着他的脸廓轻轻一滑,挠得麻痒难耐,“那和你交欢的男孩都多大呢?十八岁,十六岁,或者……十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