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荷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拽着常倾虞的袖子不肯松手。
“别怕,王妃只是病了。”
常倾虞拽回了自己的袖子,便直接走到了床前,轻轻的掀开了床幔。
摇曳昏黄的烛火之下,映照除了一张让常倾虞都有些不能接受的面容。
安王妃,曾柔的妹妹,居然是如此模样。
外露的,常倾虞能看到的肌肤是浅褐色的,如树皮一般的苍老,整个人消瘦就只剩下了皮包骨,还是浅褐色的树皮一般的皮包骨。
那满头银发,比君暮华的还要雪白。
如果不是白千凌说这是她的母亲曾颖,她一定会以为这只是一个自然老去的妇人。
“倾虞你……你别害怕,我母亲是五六年前才开始生病的。”
白千凌站在常倾虞的身后,见常倾虞没有动作以为常倾虞是被吓到了,便小声的开口道。
“我不害怕,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况。”
常倾虞已经坐在了床上,轻轻的扶起了曾颖的手腕,开始给曾颖号脉。
白千凌闻言见状,顿时又紧张起来了,双手紧握暗暗的祈求,常倾虞能治好她的母亲。
片刻之后常倾虞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又轻轻的掰开了曾颖的眼睛和嘴巴看了看。
“倾虞如何?我母亲这是怎么了?”
常倾虞悠悠转身看了一眼白千凌,刚要张嘴说话,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些动静,像是有人来了。
“顾长老这边请。”
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从院子外传来。
白千凌的脸色却是在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也不再等常倾虞开口直接冲到了门口。
“你来做什么?”很明显白千凌不待见这说话的人。
安王府灯笼高挂,府门前两座石狮子显得给外的霸气。
采荷跟在常倾虞的身后,又激动又害怕,她本以为侯府就已经是豪华霸气的了,但是只在安王府外,就已经知道皇城和青阳城的区别了。
也难怪当日白千凌在城主府会那般的肆无忌惮。
两人跟着白千凌入府,才知道原来安王爷白易,居然不在府上。
白千凌只是冷笑了一声,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的,带着常倾虞和采荷直接去了王妃曾颖的住所。
景和院,景致十分的不错,只是冷清得让人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不管是院子里的布局,还是装饰都是绝好的,就连盛开的秋菊都是多种多样的,好像比其他地方的都要美。
偌大的院子里,不见一个下人,唯一表达出这院子有人住就是那卧室里窗户上铺洒出来的淡淡烛火摇曳的光。
“倾虞你别见怪,我母亲这里素来都是这么安静,安静得……我都有些害怕。”
白千凌突然转身紧握住了常倾虞的手,一脸真挚平时的嬉笑已经荡然无存,“倾虞,答应我,一定要治好我母亲。”
面对白千凌如此真挚的请求,常倾虞心中更是肯定那安王妃曾颖的情况很不好。
她是医者,在没有看到病者的情况下,如何能说自己一定能治好病者的病呢?
“姐姐,你不要着急,我要先看看王妃的情况,才知道能不能治好王妃的病。”
她不想欺骗白千凌,也不想平白给白千凌希望,最后又让白千凌失望。
白千凌的手心突然一凉,苦涩一笑,她不是不明白常倾虞的话,只是她不想得到不好的结果。
“我们先进去吧。”
浓浓的药香扑鼻而来,还带着挥之不去的霉臭味。
整洁的房间里,是最简洁的布置,朱红色的门窗像是才漆过,虽然看似布置简单,但是这些陈设却都是价值不菲的。
门口珠帘是一等一的大小均匀颜色纯正的粉色珍珠,洁白的帐幔都是云锦浣纱。
床前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正在床前为床上的曾颖擦拭身体,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立马回头望去。
看到白千凌带着常倾虞和采荷出现,妇人快速的整理了一下帐幔,“老奴叩见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