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
她想要安抚他,可自己的心早已千疮百孔,连这句话都没说完,一滴眼泪就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南烟!”
一看到她落泪,黎不伤惊了一下。
急忙伸手抓住了她两边肩膀:“你怎么了?为什么哭?”
“……”
“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外面那个简若丞,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说话间,已经透出了一种肃杀之意。
甚至不受控制的,抓着她肩膀的两只手都微微用力,让南烟感到有些疼。
眼看着他误会,南烟急忙摇头,用手背拭去泪水,说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简二公子他,他对我很好。”
“……”
听到这句话,不知为什么,黎不伤好像没有得到安慰,脸色更添了一分阴沉。
他说道:“他对你好?那我算什么?”
“……”
南烟愣了一下,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这孩子离开两年,他说话做事的思维好像越来越让人无法理解了,虽然两年前也是如此,但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子,可以说他不懂事,但现在已经是锦衣卫的指挥使,还这样没头没脑。
南烟下意识的就轻声哄他,像哄小孩子似的,说道:“你当然,对我也很好。”
“……”
黎不伤沉沉的看了他一眼,突然说道:“南烟,你不要还把我当小孩子。”
“……”
南烟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但这个时候,他孤身潜入宁王府,两个人似乎也不应该说这个。
南烟又急忙问道:“对了,你说你一个人来的?”
“嗯。”
“没有人接应你吗?你不是锦衣卫的指挥使吗?”
“我来救你,不用人接应。”
“……”
南烟被他眼中那种坚定的意志惊了一下。
才真的发现,这个孩子的确是长大了。
而下一刻,黎不伤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沉声道:“你跟我走!”
“不要叫!”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一听到这个声音,南烟蓦地睁大了眼睛:“你是——”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简若丞的身影映在了门外,他轻轻地敲了一下门,说道:“你怎么了?”
“……!”
南烟的心都在咚咚的跳。
她被那个人捂着嘴,感觉到他的手冰冷,掌心却潮湿汗出,她对着他轻轻地晃了一下头,示意他放开自己。
捂在嘴上的那只手松了一下。
南烟缓了一口气,然后轻声说道:“我,我没事。”
“那你刚刚——”
“哦,不小心被烛台烫了一下手,所以把烛台摔了。”
“烫的严重吗?要不要我让他们送烫伤的药来。”
“不用,”南烟急忙说道,又看了一眼门上印着的简若丞的身影,他似乎也有些焦急,轻声说道:“只是小伤,我,我已经睡了。”
“哦……”
听了这话就很清楚,她不想再说下去。
简若丞自然也不是一个死皮赖脸的人,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轻声道:“有什么就叫我,我就在旁边。”
“我知道,二公子,你去休息吧。”
“嗯。”
说完感觉门窗上那个身影还稍微驻足了一下,似乎是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南烟缓了一口气。
她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俯下身,摸黑捡起了地上的烛台,重新拿起来,点燃了上面的蜡烛。
烛火摇曳,将整个屋子映照得晦暗不明。
而烛光亮起的那一瞬间,她看清了眼前的这个人,也看清了那双狼一样的眼睛。
“不伤……”
“南烟。”
站在她面前的,正是前些日子才刚刚以锦衣卫的身份重新出现的黎不伤。
他现在不是应该还在北平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南烟有些不敢相信,看着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知为什么,听到她这么问,黎不伤好像咬了一下牙。
他沉声道:“你被人劫走了,难道要我不闻不问吗?”
“……”
“你被人软禁在这里,难道要我无动于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