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抱歉!”那双眼睛一眯,苏然才回过神,心里面突然升起浓浓得不安。
“你在干什么?”傅宁越再次问到。
苏然稳定了心绪,但是还是没有回答。她以手撑地,想要站起来,不想让那个人再那么弯腰看她。
一只手伸到她面前,她说谢谢,却没有去握。来人并没有恼,而是收回手,继续等。
等苏然站起来,等她理好裙摆,再等她穿好鞋,等到苏然对他说:“劳驾,让让。”
傅宁越依言,侧开了身子。然后,就等到她踏着步子,一步一步地,离开。
她走得很稳,高跟鞋踏在青石板上,发出微微的“哒哒哒”声音,像是一首没有高低起伏的歌曲的音调。脊背挺得很直,仿佛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没有什么可以将其压弯。
傅宁越就那么站在原地,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和微笑的表情,看着苏然的背影越来越小,直至在拐角处消失,他才收起了笑容。
他闭上眼,定定地站了一会,拧眉思索了一会,才轻笑了一声,顺着苏然走过的路回去。
衣料与树叶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皮鞋与青石板撞击发出声响,只是此时却没有再一个苏然睁开眼。
苏然知道他在看她,用那种没有任何侵略意味但是却让她十分不安的颜神看她。
她尽力保持着骄傲的姿势走回去,就像一只保护领地的动物,就是在以另一种方式宣告:不要惹我!
但那眼神如芒刺在背,知道过了转角,她的心跳才逐渐慢下来,之后便快步向前走去。
他的眼睛很漂亮,很纯净,她的身影在那双眼里,仿佛丑陋而粗鄙,弄脏了那一汪冰湖,一看见就让人产生负面情绪。
而且更奇怪的是,她现在回想起来,她刚才明明看见了他的脸,但现在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子,脑海里只有那一双眼睛,纯净而苍茫。
苏然皱起眉,直觉告诉她这里最好不要呆了,有些事情她现在根本无法搞清楚。
她没有回到会场,直接掏出手机给单苏然发了个信息,说她头晕先回去了。
穿着单薄的礼服,顺着盘山公路一直走,一阵山风吹来,苏然便觉得有些冷了。
在心里将没脑子的自己骂了十万八千遍,却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次宴会的举办方是傅家,官方称这次傅家举办这次宴会是为了介绍傅家未来的继承人,但是现在宴会还没有正式开始苏然就离席了,怕是也看不到所谓的继承人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次举办地点是在月胧山上傅家的别墅中,一路上风景虽好,但是因为是私家住宅区,人烟稀少,根本没有公交车。
好吧,就算有公交车,她也没有一块钱硬币。
看样子今晚就只能这么走下去了,也许两三个小时之后宴会结束,她能蹭到一辆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