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易姝听完以后,心疼地摸着祁旌奚后脑勺上面那个鼓着的大包,肿的跟个鸡蛋似的。
她急切担忧地看着白川柏,焦急地问道:“白郎中,他的情况怎么样?要不要紧?什么时候能醒啊?”
“七皇子脑中有淤血,我先开副药,你喂七皇子喝下,看看能不能将脑中的淤血驱散。”白川柏这般说道,唐易姝问的几个问题他只回答了第一个。
至于剩下的两个问题,白川柏自己也没有谱,伤在脑袋上,而且又是颅内,万分复杂,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所以这种问题他无法给唐易姝一个准确回答。他又不是神仙,说半个时辰后醒,祁旌奚就能半个时辰后醒了?
唐易姝一听这话,心中便是重重一跌,她又不是听不懂人言的三岁稚儿,哪里能不明白白川柏话里的意思,他什么都不说,那就代表他也没有把握。
这就相当于医生从抢救室里面出来,跟惊恐焦急等在外面的家属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这二者之间,虽然所说的事不一样,但同样让人无望至极。
但是唐易姝也知道,如果白川柏能想出办法的话,他是肯定不会说这样的话的,所以即使她现在再怎么扯着白川柏的袖子苦苦哀求,求他再想一想办法也无济于事,又何必浪费这个时间呢?
所以唐易姝整理了一下心情,对白川柏说道:“那就只好麻烦白郎中了,需要什么药材,就让护卫去买。还有林飞扬他们的伤势,也劳烦白郎中帮忙看一看。”
这一趟回来,不止祁旌奚一个人受伤,其他护卫也都受了轻重不一的伤势。
“唐姑娘不必操心,我会的。”白川柏爽快地应道。就算唐易姝不这样说,他也会这样做的。
紫铃揽下了熬药的活,唐易姝就一动不动地在床边守着祁旌奚,用棉布给他沾湿嘴唇,等着他醒过来。
“姑娘,药熬好了。”紫铃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似是怕惊扰了屋中的人,连说话的声音都压得极低。
“端过来。”唐易姝小声道。
她接过紫铃手中的药碗,有些过于烫了,可是唐易姝还是牢牢端在手上,即使指尖发红,她也不曾放下。唐易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有一丝丝的安心。
她手上端着的,是祁旌奚的救命药,所以她必须紧紧握着,一刻也不能放松。仿佛手里的不是药,而是祁旌奚的命一般。
她用勺子一圈一圈地搅拌,直至温度刚好,她才用勺子舀了药,往祁旌奚的嘴里送去。
奈何祁旌奚现在毫无意识,根本不知道吞咽,不管喂了多少勺药,都尽数流了出去,顺着嘴边往下流,最后渗进他的衣领中。
“姑娘,这样不行啊,七皇子根本没喝进去。”紫铃急道,她连忙找来干布巾帮七皇子擦嘴。
唐易姝努力使自己镇定冷静下来,对紫铃吩咐道:“你把他的嘴掰开,我再试试。”末了又强调了一句,“轻轻的,不要弄疼他了。”
一碗药本来就没有多少,半碗药都浪费了,唐易姝只好放弃用勺子喂药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