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这个答案，是盖聂在鬼谷的日子中，回答的第二个“我不知道”！

“哼！”

追不由得冷哼了一声，然后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间处走去，丢给了盖聂一个略显孤独的背影，还有那一句冷冷的声音：“我能！”

盖聂看着追的背影，有些发愣，就连在地上的断剑也没有捡起，在这一刻，他的身影显得有些落魄，一点都不像是个胜利者，反而好似输的人是他一般。

鬼谷子也看到了盖聂的这个样子，便走了过去，轻声的对盖聂再次问道：“小庄刚才的那个问题，我要你现在回答我一个明确的结果。就如同他刚才所说的那般，如果你已经面临了胜负的结局，只需要将手中的那柄断剑狠狠地插入他的脖颈，在那一刻，你手中的剑是否会如今天这般，依旧在他的喉结前面狠狠停下？”

盖聂的神情有些挣扎，鬼谷子也没去催他，只是让他慢慢去想。过了好长时间，最终盖聂的神情终是有些颓废了下来，但却显得有些放松，认真的回答道：“师父，我……做不到。”

“但是他能。”

鬼谷子听到这个答案之后并没有意外，只是轻轻的反驳了一句，这句话是现实，而现实的反驳却最有说服力。

这句话让盖聂的神情微微一囧，他有些无奈的说道：“师父，虽然只是相识了一个月的时间，但我已经知道了小庄的性子，他与我很像，但又有些不同。相像的地方在于，我们真的都很在乎一些事情，而不同的地方在于，他会为了他的目地，放弃他所在乎的东西，即使他很心痛，但他依旧会强行忍受。至于我，我只想在这个乱世之中，保护我所在意的东西，不被任何人所夺走。比如鬼谷，比如师父，比如……小庄。所以，我不会放弃！”

鬼谷子听到这句略显温暖的话之后，却是微微摇了摇头，有些惋惜的叹道：“施展纵横术，不论是纵横剑道，还是纵横心术，首要的就是一个决字。选择生，必有死，选择胜，必有败。在这个世上，胜者生而败者亡，这是定理。胜负与生死本就是泾渭分明的对立着，你只能选择站在一边，而不能左右逢源。”

“在世事的胜负面前，生与死，只不过是必然的因素罢了。当今七国纷争，生灵涂炭，对于我纵横家来说，莫说只是师父和小庄的两条人命，就是把天下苍生放在眼前，那又有什么分别？可你却连这最基本的一点都做不到，为师对你很失望。”

“就如同小庄刚才所说的一样，就如同你们刚才所有的情景再次重现一样，这一次，是他毫不在意的将喉间的剑夺下扔开，下一次，便很有可能会是一记偷袭直接将你砍翻！而这，也就是为师为什么会说，如果你做不到改变，在下一次的决胜之局开始时，最终倒下的那个人，一定会是你！”

“聂儿，你要记住，作为鬼谷派的传人，你要求索的是必须的胜利，而不是……注定的失败。这一句话，为师这是第二次对你说，今后绝不会再说。你好好想想吧，莫让为师再失望。”

鬼谷子说完这些话，便径直的回了房间，只留下盖聂一个人在山顶上孤零零的吹着风，想着追的背影，想着鬼谷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