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羽已经按照手环发出的消息去了新魔都,但陆言和林若涵却没有出现在石市去往新魔都的任何一条南行的路线上。他们此时刚刚进入到晋省境内一个叫忻州的小城市里,这个小城市的名字林若涵从未听过。
“喂,我们的食物已经不多了。”
“嗯。”
林若涵看到陆言在这个城市的废墟里七拐八拐的走着,最后在一个旧时代的六层建筑前停了下来,建筑前一个铁质的大牌子上用煤灰写着三个大字:交易所。沿着一条向下延伸的甬道走了进去,里面是一个半地下的停车场。她看着陆言和一个中年男人讨价还价的购买着补给品,对于陆言的小气,她有点看不上,对于等待更是不耐烦。于是走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铂金镶钻的戒指放在两个人面前,打断了两个人的讨价还价。
“老板,不用讲价了,你看这个东西够了吧。顺便问一下,你这里有巧克力吗?”林若涵一脸的得意,似乎在向陆言宣示着,我有钱,才不像你那样小气。陆言一脸尴尬的看着林若涵,那眼神有点像看外星人一样,同时他也在随时观察着这个中年男人的神情和动作。林若涵被陆言看的有些不自在,也从陆言的眼神里读出来一种暗示,便不在吭声了。
中年男人也是一脸的尴尬,不过他看着林若涵放在桌子上的戒指,一脸的放光。铂金镶钻戒指对于旧时代还是新时代来说都是稀有物品,最重要的是这枚戒指上的钻石很大,肯定价值不菲。“够了,够了。巧克力我这里没有,但是高能量食物我这里还有不少,我可以再给你们加点,补差价。”中年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陆言,他知道陆言才是这两个人中的主导者。
“不用了,我们也装不了那么多东西,那就按照你的价格来吧。”陆言一边从桌子上拿回林若涵的钻戒,一边把几张纸质的大额信用点劵放到中年男人的手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露出腰间,陆言的腰间左右两侧各挂着两枚军用战术手雷,一共四枚。
不知道中年男人有没有看到,究竟是看到了,还是没有看到,还是假装没看到两个人很快的完成了这次交易。陆言背上整理好的背包,一边拉起林若涵的手一边转身向外走,不急不慢的沿着地下停车场的甬道向外走,沿着甬道一步步的走向地面,走到地面,向城市废墟外走去。一路向西,走了很久,直到走出忻州的地界。
陆言松开了林若涵的手,把钻戒放到林若涵的手里,然后独自的向前走去。在地下停车场时,陆言去拉林若涵的手,林若涵没有反抗,她心里有些小欢喜,她喜欢被陆言拉着,拉着自己的手,因为陆言的手很温暖。现在突然被打断,再看着陆言把那枚钻戒放到自己的手中,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
“林大小姐,我希望你能记住两点:第一,我们不是来游玩购物的;第二,财不可外露。”
“那这一路上不是也没发生什么事嘛,再说你不是还有战术手雷嘛,我都看到了。”
“是吗?”
陆言没有说话,直接拔掉一枚战术手雷的引信,然后抛给林若涵。“啊!”林若涵大叫一声,赶紧把战术手雷扔了出去,害怕手雷引爆,会炸到他们两个人。意外的是,那枚战术手雷没有任何反应,安静的躺在路边。林若涵一脸夸张无语的表情指着那枚战术手雷,没有说话。
陆言转身继续前行,林若涵小跑着捡回来那枚被她扔掉的军用战术手雷,又一路小跑的追上陆言。她一边走一边在手里摆弄着那枚没有爆炸的手雷,从外观上来看,真的看不出来这是一枚假的,只是一个仿真玩具。
两个人继续一前一后的走着,在一条长长的河道边停了下来,河水被冻成了冰,看上去就像一条路,很宽很平整,一眼望去还看不到尽头,陆言用着单孔望远镜在寻找着什么,很快他找到了他想找的目标,朝着目标走去。
“您是陆先生吗?”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看着远处走来的陆言,很礼貌很客气用着尊称问道。
“是的,我就是。”陆言很温和的笑着说,一边掏出一个标记给对方看,对方也掏出一个标记给陆言看,这似乎是双方之前约定好的,两个人相互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辛苦了,这一路很冷吧。”
“没事,不辛苦,谁让我们就是干这行的呢。”
“你在这里等了几天了?”
“两天。”
林若涵能感觉到此时的陆言和平时不一样,陆言此时的微笑很亲切很温暖,她喜欢陆言此时的笑容,只是这人之前总是一直板着一副冷冷的表情,那副表情她不喜欢。她喜欢陆言温柔的手和温柔的笑容,这是她总结的。
两辆雪橇车,陆言和林若涵一辆,郭二虎一个人一辆,不过郭二虎的车里好像还装着东西,两个油桶,油桶似乎很重。雪橇车内很暖和,林若涵坐进雪橇车里,坐到陆言的身后,抱着陆言的腰,靠在陆言的背上,一路的劳累和紧张让她在这种暖和的温度下靠在陆言的背上睡着了。
雪橇车,这是北境结冰期特有的河道交通工具,它主要使用一种混合油料和高度防冻剂作为燃料。北境每年的结冰期长达九个月。每年到了结冰期,很多生活在北境的人就是通过这种交通工具沿着从旧时代的黄河河道从西北开始横穿整个北境,然后在鲁省境内和旧时代的京杭大运河连成一条线北上直通旧京首,南下直通新魔都。南境的很多物资就是从新魔都通过这条运输线源源不断的进入北境,进入到北境的很多废墟城市里,新版的地质图没有这条路线的,因为常年生活在南境的人是不会关心生活在北境的人究竟是如何过活下去的,他们是一群被遗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