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四娘站了起来,“双双,你等会儿,娘去给你拿洗牙齿的东西。”
穆双双眼前一亮,然后用力的点了点头。
这嘴里的臭气,她老早就忍不住了,之前还硬生生的吃了顿饭。
呸,想起来就恶心!
眼巴巴的瞅着屋门口,等了好一会儿,这才等到了余四娘进来,她手里拿着一根槐树枝,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原本蜡黄的脸上也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坨红,但穆双双晓得那肯定不是害羞,应该是被人气的。
看到槐树枝,穆双双先是一愣,后面才意识到,古代是没有牙刷的,要么用手指去抠,她牙齿上那么深的牙垢,别说用手抠,就是用刀子刮,也不见得刮的干净。
另外就是用树枝揩,槐树枝或是柳树枝一类的,总之被截断的那一头,要在水里浸泡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再拿起来将泡胀的那头用牙齿咬的松软,再加点盐巴或是草药之类的东西,就可以用来当牙刷清洁牙齿了。
余四娘将槐树枝递给穆双双,然后又给她拿了一个装满冷水的土陶碗,接水的盆直接就放在了炕上。
穆双双拿着槐树枝咬了好几口,别说把枝头咬成松软状,就是将嘴巴的弧度长的再大些,也是有些困难。
想了想,穆双双将槐树枝递给了余四娘。
“娘……咬……”
余四娘愣了愣,见自家闺女眼神中透露出的慢慢地期待,她终于拿起槐树枝,将泡过水的那头咬稀,然后递给了自家闺女。
穆双双接过槐树枝,含了口水,仔仔细细的开始刷牙!
{}无弹窗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简双双对这个世界印象仅止于一个破庭院,几张脸,再就是余四娘手里端着的破碗,所以当务之急,先搞清楚这个家的情况再说。
好在余四娘没有怀疑,或者说,她对这个闺女是无条件的信任,甚至半句疑惑的话都没有。
“咱老穆家是二贵村的一户普通人家……”
余四娘说的很细,从穆家的人口,到家里几只老母鸡都说了个遍,简双双闭上眼睛,用自己特有的办法给家中的几个人按照图谱,归类了身份,这会儿她晓得了,原主穆双双和她仅仅是一个姓氏的不同,也就是说从今往后,她简双双得改性穆了。
没什么留念不留念,前世简双双算是孤单一人,父母为了多挣钱,常年盘踞国外,长到二十多岁,她也没见过父母几次,到后来他们在国外又有了各自的生活,重新组建另外的家庭。
所以改姓,对她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反倒是这个余四娘,对她好的真的没话说。
让她……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眼眶忽然变得湿润,简双双,现在应该是穆双双了,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流过眼泪了,但那绝不是伤心,那种感觉太奇妙了,一直没有人重视的人,忽然被人当做了掌中宝、心肝,好像心底很满足哩!
“双双,娘说了这么多,你也饿了吧,乖,先把饭吃了,吃了饭,娘给你煎药去。”
余四娘这会儿完全沉浸在闺女懂事的喜悦中,哪里还记得自己才被穆老太禁止用厨房给自家闺女煮东西,特别是煮药。
穆双双从余四娘提供的信息中也了解到,穆老太不单单只是虐待她一个,整个老穆家都是这么个伙食,只是别人的分量比她的足些罢了。
连连征战,正是战后停歇、休养生息的时间,各家的日子都是那般的凄苦,穆家虽然在二贵村还算不错,但是总归是人多地少,再加上前几年地里的赋税重,穆老爷子和穆老太又儿子孙子一大堆,这一张张嘴摊下去,还能剩下多少?
两银子,就够一个三口之间生活一年,以此类推,穆家一年的用出也是比较大的。
可穆双双总觉得还是那个穆老太为人太过精明了些,农人蔬菜应该是不会太缺,因为那是保命的东西,地里收成回报是大半年,蔬菜的回报时间是最短的,一到三个月,平日里泼点粪便、倒点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