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还好,她要是不在,老穆家那几个奇葩,还不知道会不会过来找她爹娘的麻烦。
“闹倒是没闹过,只是我听说你二伯找着活儿了,和你爷商量着,要出去一个月了。”
穆双双怔了一下。
穆大忠这人,是老穆家几个儿子里头,最懒的一个。
所谓的懒驴屎尿多,这是穆老太经常骂他的,咋这回开窍了咧?
该不会又是啥阴谋吧?
穆双双脸上疑惑的表情,让余四娘晓得,自家闺女这是又想歪了。
“双双,这次你二伯是认真的,没往家里要一分钱的盘缠。他说是你二伯母的大哥现在在一个矿厂做管事,让他去挖矿。
一个月的工钱是三百文,包住,但是不包饭,你二伯说,自己一辈子都是种地的,好不容易可以做工人了,虽然比种地的低端了些,但总归是给老穆家做贡献。
而且他还说,要将自己全部的工钱给你奶,你爷奶可乐呵了,说你二伯懂事儿了。”
余四娘说到这里的时候,自己也是喜上眉头。
二房变好了,对她来说,也是件好事儿。
当初和二房闹的也凶,大多数时候,就是因为钱,要是二房条件好了,应该也不会和三房吵了。
穆双双越听,越觉得这事儿不靠谱。
十文钱一天的工钱,比余四娘那会儿在酒楼做帮厨还不如。
码头干活儿,现在都是十二文钱一天了,更何况比码头还累的矿洞。
码头干活儿不会死人,矿洞可说不准。
莫说十文钱一天,穆大忠不回去,哪怕是一百文,一个月三两银子,他穆大忠也不见得愿意出这个手。
唯一能解释的,这工钱是个幌子。
要么更高,要么根本不是挖矿。
“对了娘,孙大武家儿子,孙小竹如今情况咋样了?”穆双双问。
余四娘经常和穆大山一起去学堂那头忙活,学堂里的情况,她也应该清楚。
“好着了,洛白昨儿才说,他晓得写自己的姓了,再教几日,就晓得写自己的名字了。”
穆双双点了点头。
“那就好!”
孙大武说出这番话,自己也面红耳赤的。
他一个大男人,找一个小丫头要加工钱。
可是不加工钱,就像他媳妇儿说的,还不如回石沟镇。
“大武哥有啥话,可以直说,不用在意我。”穆双双道。
孙大武想了下,道:“我想加工钱,四两银子一个月。以后我会全身心的为酒楼服务。
酒楼所有的菜,我一个人全包了,即便没有小帮厨也没关系的。
眼下二两银子,比起我们当初在石沟镇的时候,确实少了不少了。”
穆双双嘴角含着笑,她真不知道自己该咋说孙家人。
人心不足蛇吞象,酒楼经营还没开始,就想着涨工资的,穆双双不知道说太自信。
还是说孙家人,将她当成了冤大头。
“大武哥,你和我说实话,我也和你说实话,涨工钱的可能性不大。
至于为啥,你自己应该也清楚。我开的工钱,在镇上的酒楼都不算低的,而且商量工钱那会儿,我有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说过。
只要咱们酒楼的经营好,大伙儿做事儿认真,我和丰子也不会小气。
工钱不是死的,你做多少,我们看在眼底,相应的工钱也会是多少。”
穆双双的态度,无疑是坚定的,半步都没有退让的意思。
孙大武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
可差距,摆在自己眼前。
和心底的预期,落差实在是太大了。
“双双姑娘,我……我……”
离开的话,孙大武憋在嘴里,半天都没说出口。
“还是那句话,想说啥,便说!你和丰子在军营里很早就认识了,当初他也是看中了你喜欢做菜的态度,才和我推荐你的。
而我心底,也将大武哥当成长辈,只要是你做的决定,我都会尊重!”
包括离开成丰酒楼。
孙大武沉默了。
穆双双将话说的这么开,他反倒觉得自己要是提要求要走,未免太过分了。
可不走,他家的烧饼,难道真的只能那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