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找大伯,他会承认吗?我说句啊不好听的,这事儿,我大伯母肯定都知道了!”
穆双双不相信,以金氏这么机灵的人,不知道其中发生了啥。
光是那段时日,穆大德整天和阮小娇腻歪在一起。
过年还请阮小娇在老穆家。
阮小娇在二贵村又不是没有爹娘,为啥来老穆家过年,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事儿吗?
“你大伯母居然……她为啥不阻止?”穆大山问。
“阻止?我大伯母连京城都没去,你觉得她会没制止吗?”
穆双双的话,让穆大山的脸色,彻底的变成了死灰色!
他脑子里,突然有一个可怕的想法。
“双双……你大伯,不会跟着阮小娇去的京城吧?他们两个……”
穆大山颤抖着嗓音道。
他的话,倒是点醒了穆双双。
穆双双记得,大宁朝郡县以上的地儿,都是要户籍证明的。
离开所在的郡,还要准备通关文牒。
但是有一种人是例外——乞丐!
他们常年在外,有些连自己住在哪里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有户籍和通关文牒那种东西?
所以……金氏是扮成乞丐,从县城走回来的?
“爹,女儿不敢瞒着你,您的猜测,极有可能是真的!”
穆双双都不得不说,穆大德那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阮小娇是县太爷的小妾,失踪这么大半年,县太爷不会追究?
而且她阮小娇用的是金氏的户籍和通关文牒,他们就不怕路上遇到认识穆大德和金氏的人?
这一桩桩的隐患,穆双双自个都觉得害怕!
好家伙!这穆大德,分明就是在用生命偷人!
这一下,穆大山连话都不会说了。
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叹气!
穆双双有些自责,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说这些。
“别担心!这不见得是件坏事儿!与其等到以后拆穿了,别人告诉大山叔,不如咱自己说!”
穆大山听了穆双双安慰的话,并没有放下心来。
甚至脸上的表情,愈发的凝重了!
“我知道你大伯过得不会差,我是在担心你四叔一家!”
“眼下,大郎一家分出来了,日子有了奔头!老二和老五都是等着跟你大伯享福的人,无所谓过得好不好。”
“可你大伯要只是一个举人,他的身份和地位,自然比不得状元郎。至于……带着全家人一起过好日子的事儿,以你大伯目前的实力,几乎不太可能实现。”
“再加上,你大伯,根本不是一个为了家里人,肯付出啥东西的人。所以,老穆家的路,并不是一片光明。”
一桩桩的事儿发生之后,穆大山也成熟了不少。
思考问题,也更加开阔。
他这番话,不出意料的,惊到了穆双双。
穆双双一边惊叹于穆大山的变化,一边也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爹,您知道就好!这证明,咱们当初分出来,是没有错的选择!”
“至于四叔那里,我还是那句话,他要自己肯踏出第一步,才能有接下来的好日子!”
“如今我们三房有学堂,有酒楼,就连炸米泡的手艺,也完全教给了我五叔,他要是分出来,我又咋会不管他?”
穆双双说的都是实话。
酒楼里的活儿,她可以随时安排穆大江去做。
学堂里,让穆大江也跟着去做管事的,也没事儿。
可这么久的时间,她没看到穆大江有半点想改变的意思。
因循守旧,止步不前!
她有心,却没有力气!
因为她太了解了,若是一个人不肯自力更生,你给他再多的钱,不见得是真的帮了他!
兴许到最后指只会害了他,甚至……让他和你反目成仇。
她一直记得,她初来乍到,四房比他们好不到哪里去。
刘氏却毅然决然的拿出了一个铜板。
光是这份恩情,她穆双双愿意记一辈子!
所以她不想自己弄巧成拙,让这份恩情,打碎!
“哎,爹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惋惜罢了!”穆大山道。
说完,他又接着开口:“你四叔从小就性子闷,话也少。别人说我老实憨厚,其实不然,你四叔比我更老实。
虽然老穆家发生了这么多事儿,但我知道,你四叔也在赌,赌夏夏和小初的未来!
说来也可笑,要是双双你有本事,哪怕被爹娘欺负成那样,我也许不会有勇气,踏出分家的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