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一来,朱三就没力气买很多东西了。
偏偏离成亲的日子,又愈发的近了。
秦香兰见朱三发愁,于是提议:“狗子爹,要不……咱将狗子的亲事往后挪几天?等你身子骨好了,咱再办酒?”
朱三一听,来了脾气。
“你这蠢妇,说的啥话?我都告诉村里人了,啥时候成亲,咋能改咧?我儿子是傻,可就算这样,你也不能出这种馊主意吧?”
“狗子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为了你啊,难道你要拖着还未好的身子,去镇上,搬那么重的东西?你不是说,要给狗子媳妇,买头烧猪的吗?光是烧猪,就得二三十来斤咧!”
秦香兰越说,朱三越觉得有道理。
自己如今才拉完,半分力气都没有。
不说一头烧猪,光是去赶牛车,怕就有些吃力,可儿子等不得啊!
“你去!”朱三将目光落在秦香兰身上。
秦香兰一愣,连连摆头,“我不行,我不能出去,我一个妇道人家,哪懂那些东西!”
秦香兰越是拒绝,朱三越是让她去。
他还道:“你若是不去,便是心虚了!还是说,你真的想逃跑?”
这些话,朱三时常挂在嘴边,秦香兰已经习惯了。
却仍旧装作害怕的样子!
最后,她假装被朱三胁迫,勉强才同意了去镇上。
第二天一大早,秦香兰烙好了穆老太和傻子狗子的饼子。
然后跟着朱三一起去镇上,这一路上,秦香兰心情都十分的激动。’
两年了,她进那个该死的村子,已经两年了。
好不容易能够重见天日,这一次,她不会再回去了!
王家村离镇上也不近,到镇上的时候,几近晌午了。
朱三对镇上熟门熟路的,他先是带秦香兰去小饭馆里,吃了个晌午饭。
还和秦香兰道,吃过晌午饭,再去买那些东西。
秦香兰吃到一半,就说肚子疼,没曾想,朱三站了起来。
“老子跟你一起去,免得你这婆娘耍花样!”
秦香兰没法子,只能让朱三跟着。
因为是小饭馆,恭桶只有一个,秦香兰屙屎的时候,朱三就在外头等着。
秦香兰没机会逃走,她没在茅坑里待多久,干脆就出来了。
吃过晌午饭,秦香兰跟着朱三去买凤冠霞帔。
不过他们进的不是啥好的布庄,而是那种,专门卖别人家不要东西的店铺。
那些货品,有些脏兮兮的,有些丑陋无比,于是朱三花了很少的钱,就买到了穆老太要的凤冠霞帔。
再就是自己儿子,原本他也准备挑那丑布料。
秦香兰在旁边搭腔:“狗子爹,你该不会是想给咱儿子,用这种东西吧?
那个死老太婆,皮糙肉厚的没啥,狗子可是你亲儿子啊,你舍得他穿这些,不知道是不是死人穿过的?”
“这……”
朱三动摇了,他觉得秦香兰说的有道理,狗子咋说也是自己儿子。
“我们也不买贵的,但是得干净!狗子一生,就这么一回的事儿,可不能耽误!”
秦香兰这么一说,朱三忙不迭的点头。
“你说的在理,咱去找个干净的地儿,买儿子的衣服!”
也没走多远,就瞧见一个小布庄,瞅着模样,倒是干干净净的。
朱三带着秦香兰进去,这一路上,秦香兰都在看四周。
看看那个成丰酒楼在不在附近,若是在,她就啥都不怕,冲上去和朱三干了。
反正这老畜生,拉了一天,也没啥劲儿。
可惜,这一路上,都没见到。
秦香兰最怕成丰酒楼不出名,自己问了,也没人知道。
“你觉着狗子穿哪个好看?”朱三问秦香兰。
秦香兰想着自己的事儿,没听到。
朱三就开始冒火,“老娼妇,你耳朵聋了?喊你,你咋不应?”
秦香兰这才反应过来,“狗子爹,我……我方才在想狗子成亲的场景,你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