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歌当即出了声:“此时天已大亮,各位公子尽快回府罢,以免各府中的老爷子责备。”
此话一出,众人犹如醍醐灌顶,皆皆清醒!
连忙起身朝百里歌鞠了一躬,致谢道:“谢过苑主热情招待,我等先行离开了。”
百里歌微微颔首,在众人走上岸之际,一并走出船舱。
但见渡口边,各府车夫与下人,已然站在车旁等待着,百里歌的视线,施然落在刚清醒,跑到马车旁的刘生身上,不禁稍稍疑惑:“你家公子昨夜不是临时有事,提早离开了么,你这下人怎会在此?”
刘生对上百里歌的目光,微微怔愣,挠了挠后脑勺,迟钝道:“啊?小人昨晚一直在屋子里避雪,并没有见到公子。”
“你家公子离开时,在场各位公子,可都看见了。”
百里歌说话间,看向众人。
众人昨晚喝的醉醺醺,哪里记得沈念安离开的事,但左右百里歌这般说辞,他们立即有眼色的附和:“是是是,我们昨夜都看到了。”
刘生更是疑惑不解,再度挠挠后脑勺,转身看向车厢。
然而就在他下意识撩开幔帘一角,想看看沈念安有没有在里面时,一只精巧细嫩的脚,突然伸了出来——
刘生吓了一跳!
但车厢中散出的情-慾气息,却让他很快反应过来,心想自家公子,定然在里面与女子那啥,连忙将幔帘放下。
想起百里歌等人,刘生当即转身回道:“若是如此,那小人便先行告退了。”
他刚解了缰绳,想要驾车离开。
这时,一股怪风,倏然吹开幔帘,车厢中极其混乱而不堪的场景,顿时映入众人眼帘。
因为突然灌入的冷风,原本消停下来的两人,再度进入战场——
同时吹响战争的号角:“嗯……啊……!”
那熟悉女声一出,刘生吓得浑身发抖,连忙扯下幔帘!
早已背过身的百里歌,稍稍抬手,身边的管事便带着人,立即跳上岸,一把将刘生推开,猛地掀开帘子,面色顿时大惊!
“表小-姐——!”
“沈公子——!”
百里歌所有的疑问与话语,全被苏迷堵个严实。
他身形紧绷着,却不再被动,开始试探着探索。
一吻过后。
苏迷眉眼间,皆染上潮红之色,媚眼迷蒙看向百里歌:“我不需要你像个花蝴蝶般,招每个人的喜欢,你只要你爱我一人便好,而眼下,什么都不用说,我要你……。”
苏迷顿了顿,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呢喃道:“用做的。”
百里歌神色一怔,看着她愈发红誘的眉眼,蓦地低头吻住她的唇,将她整个人抱起,纵身飞下船顶。
……
另一边。
船工将沈念安抬到小船上,划向对岸的渡口。
浑浑噩噩中,尚未完全昏迷的沈念安,映着靡丽灯光,依稀看见两人接吻的情景。
心在刹那间,像被人用一把尖刀,狠狠的刺入,他似乎能听见心在滴血的声音。
此时的沈念安,丝毫没有往日的自觉,早已忘记自己的计划与目的,有的全是无尽的痛苦,与浓浓不甘。
他不甘心!
原本属于他的女人,却眼睁睁到了百里歌的手里。
沈念安双拳紧握,额上青筋突显,死死盯着那道红影,抱着苏迷从船窗飞入厢房。
猩红狰狞双眼,缓缓闭上,异常红润薄唇轻启,呢喃着那人的名字,紧接着彻底失去了意识。
泱河渡口。
“砰!”几名船工将沈念安丢上岸,随即抬着他,走向沈府专用的马车。
到了跟前,直接将沈念安往车厢里一抛,车辆晃动起来那瞬,对马儿吹出一股迷烟,便转身离去。
剩下的一人,则是来到渡口旁,用来避雪的屋子,找了张椅子坐下,看守着早被迷晕过的各府下人与车夫。
而刘生,显然便在众人之中。
……
三月最后一场雪,为整个帝都、泱河两岸,铺上一层雪白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