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个纨绔子弟,变化怎会如此之大,还能让浅羽司,都客客气气没脾气。
聂匀昊想到苏迷算计自己,眉头紧皱,显然还无法释怀。
红莲是个明眼人,心里虽然懂,浅羽司带聂匀昊来的目的,却没有说破,只是安分守已吃着东西。
浅羽司见聂匀昊还站在门口,朝他招招手:“聂少将,快进来。”
聂匀昊仍然站着不动,脸上也写满了不高兴。
浅羽司正想再劝几句,谁知苏迷突然冷哼道:“聂少将明知道,这绯云楼是爷经常出入的场所,明知道这壹号厢房,是爷专属的地儿,现在都来到门口了,还装模作样不进来,还让小浅羽好声好气的请你,聂少将架子倒是大得很呢!”
聂匀昊闻言,脸色顿时冷凝,无形寒气凛冽,比冬日的气温,还冷上好几度。
可即使这样,苏迷照样被给他好脸色看,翻了翻白眼,道:“要进就进,不进就出去,爷好不容易吃顿火锅暖暖身,站在门口风一吹,热气全没了。”
聂匀昊简直都要吐血!
他就没见过像苏迷这种心肠狠毒,事情又多又矫情恶劣的主儿!
谁都有骨气,聂匀昊终是受不了,转身就要走。
浅羽司见此,顿时急了:“聂少将,你等等,别走。”
他急忙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不是都说好了,有什么事,咱们坐下好好谈,以后都是要合作的,苏迷就这脾气,你习惯习惯就好了。”
聂匀昊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
开玩笑,他凭什么要习惯别人的恶劣性子?!
苏迷同样也觉得好笑。
心想这浅羽司,使的招数倒是厉害。
物极必反。
两个有矛盾的人,中间人在劝说的同时,一旦向着另一人,那么其中一人,必定更加讨厌另一人。
浅羽司明里看着,似在替她说话,但对于正在气头上的聂匀昊,无疑就是火上浇油,越浇越旺,令他越记恨自己。
苏迷低声笑了笑,忽而变了另一副面孔。
绯红嘴角微勾,莹亮笑眼轻弯,眉眼间慵娆之态尽显。
看向门口满脸阴沉的聂匀昊,苏迷笑着招呼道:“聂少将真是不禁逗,爷只是开几句玩笑,你就生气了,真是太没男子气概了。”
苏杰超急的满头是汗。
苏迷云淡风轻笑道:“老头子,爷现在已经成年了,你是时候将苏家的基业,交给爷来处理了。”
苏杰超眉眼一沉,脸色很不好。
“你当老子没几年活头了,还是快死了?想要苏家的基业,想都别想!”
苏杰超万万没有想到,苏迷竟会打苏家百年基业的主意,心想真是养了狼,虎视眈眈盯着他家的财产。
在他心里,薛紫是害他痛失未婚妻的罪魁祸首,苏迷是因错误而诞生的孽子。
他们不但是外人,更是他的仇人,恨他们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将家业交给他们。
苏迷见他心意已决,冷笑道:“既然谈不拢,那请回罢。”
“我是你老子,你不能对我这样!”
苏杰超恼怒呵斥。
苏迷对红莲使一个眼色,后者犹豫了一下,直接招来几个壮汉,将苏杰超拎了出去。
“不孝子,你是不是想把苏家毁了,老子完了,你也没钱花!”
苏杰超气急败坏,凶狠呲着牙,恨不得将她活活咬死。
反观苏迷,脸上没有一点被打扰而扫兴的样子,伸手拿起筷子,继续涮火锅。
红莲与狐冢珒也当所有事情,都没有发生,安静吃着东西。
苏杰超被轰出绯云楼,心里极其不甘,站在门前破口大骂。
谁知刚骂几句,楼上的窗户突然被打开,一个男人端着一盆水,直接浇在苏杰超脑袋上。
不用问,这一定是苏迷授意的,不然谁有这个胆子,敢朝他泼水!
苏杰超怒不可遏,面目狰狞如恶鬼。
正要放声大骂,冰冷的水浸湿了衣衫,他猛地一激灵,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阿嚏——!”
风一吹,苏杰超冻得直发抖。
本想叫来管家,回过头才发现,他出来的匆忙,半路做黄包车来的,苏家的人都没有跟来。
苏杰超心想自己真倒霉,被苏迷气个半死,事情还没有办成。
但无论如何,即使赔偿金再多,他也不会将苏家的基业,交到那个不孝子手里。
他皱着眉,准备做黄包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