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赶紧把药方给我。”
苏迷唇角冷勾,抬手指指脑袋:“药方在这里,我只能说给你听。”
“好,那你快告诉我!”
杜忡收回手,满脸期待望着她。
苏迷眸色微沉,启唇一字一顿道。
“谁若想长生,便要剜去那人三两心头肉,亲自喂给鲛人,七日后,再取鲛人一两心头肉,两碗鲜血,一块鳞片,半寸鱼鳍,熬制七七四十九日,不但长生,还能只得百病。”
杜忡闻声沉思,似有些不敢置信。
思忖片刻,须臾出声:“此言当真?”
此话,当然是假的。
可苏迷每每想到,那些皇朝贵胄为了长生,逼迫原文女主,吃下新鲜的人肉,被各国皇室中人,举刀剜肉取血的场面……
他们每人的脸上,都带着欢笑与期待。
期待着长生不老,又享受着取其血肉时,原文女主满脸痛苦的过程。
既然她此时有机会,重新改写历史,那她便要那些所求长生的人,先体验一下非人的痛苦,好好长长记性。
“自然当真。”
苏迷轻轻颔首,眉眼间皆是诚挚之意:“我与鲛人有仇,巴不得他们备受折磨,死得越惨越好,没有理由骗你。”
杜忡狐疑望着她,忽而蹙眉问道:“若这方法行不通,我们不是白白害了人命?”
苏迷沉吟片刻,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当即出声道:“只是心口取点肉,不会死人,这黑市里面,底细不干净,又穷凶极恶之人,应该不在少数,找一个身患恶疾的,一试便知。”
杜忡对苏迷的建议,很动心。
可他想了半天,又一时找不到实验的对象,不由有些为难。
苏迷唇角冷勾,拍着他的肩说道:“你是黑市的神医,有人病了,总归会找到你,不过这件事,你要先向你家主子,打声招呼,日后行动起来,亦比较方便。”
杜忡颔了颔首:“你说得对,事不宜迟,我这便去找莫管事。”
说罢,他转身便要离去。
苏迷一把抓住他,劝阻道:“莫管事与你家主子,正在水牢见鲛人,你此时过去,会不会不太好?”
d!
这男人又威胁她!
不知怎地,苏迷突然有种坑别人不成,反被别人坑上贼船的既视感。
视线落在那张美到不可方物的如玉容颜,墨色眸色闪了闪,原本想要说的话,瞬间被忘得一干二净。
眉梢轻蹙,苏迷倏尔闭上眼,掩去清晰而明显的懊恼。
这张脸,太影响她思考了!
“你怎么不说话?”
男人见她闭上眼,以为她不想看到他,狭长眼眸倏地一沉,唇齿稍启,刚要出声质问。
苏迷注意到他的呼吸,伸出纤细玉手,猛地朝他挥过去,精准捂住他的嘴,倏然睁眼瞪向他:“闭嘴!你给我安静点!”
男人一怔,眸底迅速染上怒色。
但他却并未对她发怒,反而眉眼轻挑,单手扣住她的手腕,稍稍拉离,唇齿微启的那瞬,一抹温热妖|娆猩红,轻舔葱白指尖,嘴角微勾,幽幽出声道:“你此时的模样,像极了炸毛的猫儿,真是可爱得紧。”
炸毛的……猫儿?
苏迷眼眸微睁,对男人突然的变化,感到茫然而无措。
这人是中邪了么,对她说出这些话?
“放开!”
苏迷又羞又恼,回神之际,猛地收回自己的手,快速挪到车厢最前端,僵硬着身子,背对着他坐下。
男人得意扬眉,绯红如火的鱼身,在巨型水桶里,恣意摆了摆。
但这一回,他却没再继续追问,而是流转着妖|娆眉眼,意味甚浓晲着她曼妙背影,不再作声。
车厢最前端。
苏迷垂眼望着沾染津|液的葱白食指,眉头越皱越深。
片刻后。
她冷冷眯起眼,伸手触及布艺幔帘,将指尖的痕迹,尽数拭去,眸底迸出一抹厌弃冷光。
且说。
对于擒获鲛人之事,莫离早已下令,绝不可外传!
他们赶着马车,一路上风平浪静,当晚子时便顺利抵达黑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