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嗅着浓重烟味,嘴角咧出冷厉笑意,扬手撩开营帐,信步走了出去——
忽地,营帐外倏然火光大亮,男人抬眼便见欧阳启笑意凛然望着他:“真是想不到,堂堂豕国五王爷,竟然沦落成我西雲军营的伙房兵。”
“欧阳启?!”
男人话音未落,但见老高从众兵将中走了出来,他当即气急败坏咒骂:“该死的苏米!”
“该死的是你。”
苏迷从营帐里走出,手里拿了把勺子。
贺超,不,司徒扬蓦地回头,但见那燃起的营帐,早已被扑灭,刚才的黑衣人,此时已满脸痛苦倒在地!
司徒扬眼里闪过不敢置信。
这怎么可能?
他根本不会武功,不可能打得过他的暗卫!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西雲子民,西雲的兵!”
苏迷赫然沉声,随即快步上前,扬起手里的勺子,狠狠砸中他的脑门,那劲道之大,疼的司徒扬当场倒在地上,龇牙咧嘴的咒骂:“该死!我不会放过你的!”
“来人,速速将他擒下。”
“末将领令!”
欧阳启话音刚落,几名精兵便将里面的黑衣人以及司徒扬,生生擒下,绑起来押走了。
老高看向拿勺的苏迷,表情有些扭曲:“这勺子,你哪里拿来的?”
“咱们平时盛饭用的,怎么了?”
苏迷扬了扬手里勺子,表情有些疑惑,随后又道:“我早便知道,自己看穿他们的阴谋,贺超定会在暗地里报复我,所以才将勺子带在身边,以防万一有个不测,还能防身,没想到今晚还真派上用场了。”
此话一出,不止是老高,即便是欧阳启与众兵将,眼角不由都抽了抽。
他们还是平生第一次见,有人用勺子当武器的。
这小子倒还真是有意思。
“你是如何看穿他们的阴谋?”
欧阳启勾唇嗤笑了声,随即问道。
苏迷将手里的勺子,朝肩头一扛,如实说道:“贺超平时可懒了,唯独今日却特别的勤快……。”
晏绯早便交代过漠桑,但凡南战翼有所要求,答应不答应,皆由她自己决定,只要一直吊着他便可。
漠桑被封印多年,好不容易才见天日,定然要去凑凑这份热闹。
当晚。
漠桑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在众兵将火|热眼神的迎接中,与热烈的欢呼中,盛装出席。
坐在最高位的南战翼,见此情景,当即冷冷眯起眼,不悦扫向众人,场上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漠桑身穿一袭红裙,摇曳生姿迈着步子,走向南战翼,落座在他的身侧,精致玉手持一壶美酒,为南战翼斟上一杯酒。
“南将军,请用。”
南战翼将女人眉眼流转间的风情,尽数捕捉眼底,腹下瞬时一热!
他连忙伸出手,接过她递来的酒杯,同时紧紧握住她的手:“晏姑娘!”
“南将军你轻些,都弄疼人家了,好痛哦。”漠桑撒着娇,又朝他抛了个媚眼儿。
南战翼被她这般撩|挑,魂都快没了!
可当着众兵将的面,他身为将军,便要维持将军该有的形象,连忙松开她的手,顺势握拳凑在嘴边,轻咳了一声:“抱歉。”
漠桑见他这副假正经模样,唇角勾了勾,径自给自己斟上一杯酒,举手与他碰杯。
“小女在此,预祝将军大战全胜,早日凯旋而归。”
“谢过晏姑娘。”
南战翼与她碰了碰杯,一饮而尽,眉宇间尽是愉悦之意。
随后,他为自己斟上一杯酒,缓缓起身,看着场下众将领们,高声道:“今日之战,我西雲打的漂亮,今晚兄弟们聚在一起,小小庆祝一下,切勿不可贪杯。”
“众将领命!”
话落,所有人举起手中的酒,朝南战翼扬了扬,随即仰头一饮而尽。
紧接着。
高位上的南战翼,继续与漠桑谈笑风生,而场下的众兵将,则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嬉笑着,成群的喝起酒来。
与此同时的伙房,比平时更加繁忙。
一道道下酒菜出了锅,苏迷等人依次将其送上兵将们的酒桌,直直忙活一个多时辰,才慢慢闲下来。
虽然南战翼下了令,不可多饮。
但战场上的铁血男儿遇到酒,就像许久没碰姑娘的男人一样,根本控制不住。
眼见有人已经喝多,开始耍酒疯,南战翼便命人撤去酒水,让众人回营帐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