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章洁无比的后悔。
刚才在操场上,年轻的狱长,突然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章洁激动又害怕的时候,他当着众人的面,让女狱警将她带到了提审室。
“怎么受的伤,是谁打得你?”
面对英俊帅气的狱长询问,章洁想都没想,当场在纸上写下苏迷的名字。
可现在见到了苏迷,章洁开始后悔了。
狱中殴打囚犯,最严重的处罚,不过只是关禁几天,多干点活儿而已。
一旦结束处罚,苏迷还是要回到牢房。
到时候,自己很有可能,再被她毒打一顿。
然而章洁却万万没想到,正当她无比担忧的时候,苏迷缓缓点头,直接承认了!
赵静玲见此,不由皱了眉。
苏迷现在承认,无疑证明作为a区监管的她,已然失职。
监狱里产生暴力事件,罪魁祸首却安然无恙,不是她失职,又是什么?
年轻的狱长,朝赵静玲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赵静玲正要辩解,苏迷却抢先开口道:“章洁确实是我打的。”
“为什么打她?”盛尧冰冷追问。
“我进监狱的第一天,她拉住我的脚腕,从上铺摔到地上,当时面部摔伤,下巴磕出血,我想上报,但她却威胁我,不准我说出去。
昨晚,我腿部受伤,她又想动手打人,我一时气愤,拿出私藏在枕头下的砖头,狠狠砸了她。”
苏迷无畏迎视男人冰冷的眼神,继而又道。
“以暴制暴,是我的错,我甘愿受罚,但这种暴力事件,监狱里还有很多。
这不是各位警官的失职,而是她们这些毒瘤造成的。
如果不防范制止,长期遭受暴力对待的犯人,势必会跟我一样,忍无可忍的时候,就会丧失理智,犯不可控制的错误。”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怔住了。
尤其是a区监管赵静玲。
赵静玲年近四十,在监狱里任职二十多年。
这么多年,她什么样的人都见过。
可苏迷这样的,她还是头一次见。
比起年近四十的副狱长,眼前长相英俊硬朗的男人,在所有女囚的眼中,显然就是一块鲜肥味美的肉!
她们每个人的眼里,都写满了浓浓的慾|望。
男人单单只是这样站着,她们的内心,早已为他沸腾,燃烧,焚身。
女囚们,已经太久……没见过男人了。
无数道灼灼目光,紧锁男人挺拔的身姿,渐渐开始躁动起来。
细微的声响,传入男人耳朵里,无疑归为聒噪的来源。
狭长犀利而冰冷的眸子,倏地掀起眼帘,眉目幽冷扫向众人。
强大而无形的威慑,仿若有实质般,化作无数道眸光利箭,精准瞄准聒噪的来源。
即使他没有开口,操场上的女囚,也在同一时间闭了嘴,眼中明显多了几分……畏惧。
“我是盛尧,从今天开始,正式成为东区监狱的监狱长。”
衾薄凛然的唇,毫无温度的轻吐,冷冽的眼神,浑身冰冷而摄人的气场,顿时让还在臆想的女囚们,胆颤心惊。
比起面善的副狱长,眼前浑身冷意的男人,完全是极大的反差。
如猎鹰虎狼般的凛冽眼神,更是令人不由自主的臣服。
即使是洪萍,同样感到几分惧怕。
没坐牢之前,形形色色的人,她都见过。
可如此强烈气场的男人,她还是头一次见。
然而,伴着惧意遍布的同时,满满的疑问,充斥整个大脑——
这种气场不凡的人,为什么会到小小的东区监狱任职?
洪萍不解望向男人,却突然发现,男人正朝她所在的方向望来。
其实,她之所以过来做早操,不过是因为,前两天听屈智杰(副狱长)说,有个年轻人,要任职监狱长,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果然,不同凡响。
洪萍唇角微勾,正想迎视他的目光,却发现男人不是在看她。
而是她身后的……章洁。
牢房区。
所有人离开后,苏迷又在床铺上眯了一会,随后将被褥叠好,起床洗漱。
托洪萍的福,所在的牢房,有单独的卫生间。
苏迷洗漱完毕后,顺带洗了衣服。
本想洗个澡,可监狱里有明确规定,热水限量供应,五天至一个礼拜,才能使用热水洗澡。
所幸当下的天气,不是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