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他即便为一国之君,身份尊贵,不同样从女子肚里生出?
那耶王不由开始反思。
苏迷算是绞尽脑汁,说的口干舌燥,眼见他终于有了动容,心下稍感欣慰。
两人相继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那耶王恍然回神:“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按人头征收国税。”
“国税?”
苏迷解释道:“据小女所知,因为男尊女卑的制度,很多男子在家享福,田地里的农活都由女子担负,若想国富国强,首先要人富人强,第一步要做的,便是彻底整治那些吃饱等死的懒癌。”
“具体如何实施?”
苏迷的大胆提议,令他感觉很惊奇,立即询问如何进行征收国税。
“征收国税的目的,主要想让全城百姓勤快起来,为了不给某些人钻空子,可在环境不错的位置,建造茶馆、客栈,让他们出力干活,付他们银两,建造好的商铺,可引进外来商人租赁,或直接卖给他们。
至于税收价位,可按照劳动力所得递增,比如,挣得半两银子,上交五文铜钱,绝不能太多,每一笔还要记上账,以防官员贪腐。
既然国家要税收,那便要赋予百姓最起码的安全保障,不管男女,但若被人欺,必还其公道。”
苏迷提出的建议,一旦实施起来,势必将整个国风,拉至男女平等的走向。
毕竟,每个人都交了税,理应受到平等对待。
这也是苏迷的后招。
先前对那耶王的要求,算是最后官方通知的形式,若想真正改写女卑制度,必须从民风从人心方面着手。
“此事重大,本王要与大臣们商议。”
苏迷颔首应承:“倘若百姓不服,王上可连同官员与后宫嫔妃一并征收,小女会写下具体税收制度,供王上参考。”
听到前半句,那耶王皱了眉,但转念又一想,嫔妃和那些官员,也不差这点钱,终是轻笑一声,面上露出了笑意。
苏迷在纸张写清规则条例,停笔时又道:“小女做那么多事,总不能名不正言不顺,巫部圣女的位置,王上尽快昭告天下为好。”
“你担心他会对本王下手?”
“家父说过,但凡伤害过阿妈的人,他绝不会放过,眼下玄祭司突然受伤,小女确实有这方面担心。”
那耶王笑笑,却是不信。
如果真的想动手,苏沣有很多机会,为何要受那份罪?
苏迷恍然睁大眼,像似想到了什么:“不对,这事情不对!”
那耶王扬扬眉,等待她的下文。
“如果我爹爹出手,绝不会伤他这么轻!爹爹为何会对他手下留情呢?”
苏迷蹙眉沉思,故作疑惑。
那耶王被她带动了思维,暗暗做琢磨其中原因。
苏迷满脸凝重,蹙眉猜测。
“难道爹爹跟玄祭司相处一年多,对他有了感情?也不对啊,如果有感情,应该不会伤他,爹爹武力不弱,既然不愿说出师傅的下落,又为何假装被抓,呆在地牢里呢?”
反复斟酌的话语,一字一句敲在那耶王心头。
如果苏沣真跟玄昙有了感情,那他装弱呆在地牢,是为了什么?
伤了玄昙,却不杀他,又是为了什么?
出于一国之君的身份角度,那耶王不得不往坏里想。
那耶王眸光倏沉,周身气息骤冷,显然想到了那个可能。
苏迷不动声色勾唇,心中暗喜。
作为国君,他崇信的神明使者,与动机不纯的巫部长老,产生诸多疑行,又故意蛰伏王宫,这说明什么问题?
若他想不到这一层,那他这个国君,算是白当了。
“或许是小女多想了。”
苏迷笑笑,复又话锋一转:“王上,小女有一事相求。”
“说说看。”
“阿妈曾为圣女,也曾献身……神明,小女自是相信世上有神明,但这么多年来,王上对玄祭司有求必应,可每回天灾人祸时,玄祭司又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