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对这种事已经不感兴趣了。”兰斯毫不在意梦魇凶恶的目光，随手拉个个凳子就坐下了，“也许你并不能理解那种身体机能不在但大脑却非常清醒的感觉……”

“呵，你还真是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梦魇不以为意撇了撇嘴，背靠着床头，却并没有要描述他被骆尘如何复活的事情，随口道，“是先驱者的能力吗？”

“嗯，准确来说，是别人对我使用了你口中的那种先驱能力，而我就再也不能动弹了，甚至连心跳脉搏都被迫处于停止状态，除了潜意识，什么都感觉不到。”

“那他肯定不想杀你。”

“这个我自然知道，所以我也没有苦苦哀求你去杀了他的打算，即便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

梦魇冷笑道：“我肯定不会做那种蠢事，杀戮是单纯的，如果牵扯了仇恨，那就毫无意义了。”

“那么，关于你说你要成为像我这样的人，在我接受你之后，你就不打算说点有依据的东西或者独家见解吗？伙计。”

“这正是我一大清早就睡不着的原因。”兰斯露出了笑容，早已经预料到了话题会进行到这一步，“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对于大多数人而言，都太过于虚假了吗？喔，对不起，李奥瑞德兄弟，我忘记了你本身就不在大多数人当中，当然，我并没有其他意思。”

“不过你可以这么理解，当一个平民走在大街上抬头仰望天空时，他会以为这个天空是蓝色的，而周围的人也会这么告诉他，所以他就信了。所以，当帝国告知我们这个社会是安全的，没有飞天遁地的超人、没有刀枪不入的恶魔、没有随时会爆发的战争时，我们同样会相信，即便网上有人爆出某个地方出了个能一拳砸碎一栋摩天大厦的家伙，那也只是某个电影剧组为了宣传影片而制造的特效，就像是那天晚上，你用了二十秒不到扭断二十个成年男人的脖子之后，那群不幸的女孩越是将你描述得可怕与恐怖，就越是会增大她们被关进精神病医院的机率。”

“而我之前也因为想要从你身上找到点‘超正常人类’的证据，但你也瞧见了，我的身份限制了我的想象力，帝国并不允许我做这样的事。”

梦魇：“所以？”

“所以我已经不是什么帝国警官了，连和我共事了五年的卡米尔局长都是潜藏在普通人中的先驱者，我还有什么理由去相信这个世界的真实呢？我打算在你杀掉我或者我被你的敌人杀掉之前一直跟着你，顺便收集一些有趣的东西，我要让先驱者不再成为抵抗战争时期的传说，让平民知道自己生活在怎样的世界中，让那群腐朽的统治阶层把注意力从权力和女人身上转移到现实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