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楚鸣笑道。
被导弹与怪兽侵袭过后的萨马拉,四处弥漫着夹杂着臭味的硝烟,整座萨马拉已经成为了一座空城。
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留恋的了。
再过不久,这片土地或被西部的荒漠侵袭,或被北方水域中的荒林蔓延,人类放弃的这块土地已经很难收回来了。
楚鸣站了起来,说道:“等伤好了我们就出发。”
整个下午,楚鸣都与克里克在一起。他们翻遍了基地主要几个部门,想要寻找有关参谋处的某些资料。
然而,档案已经被转移,数据也都被搬空,留在这片基地中的不过是一具空壳。
“关于生物科的知识,你了解的有多少?”楚鸣问道。
他问的太笼统,克里克不知道他到底指哪方面。
楚鸣接着说道:“比如黑猫塔罗科,或者是我的身体。”
克里克明白了,楚鸣是想要查看一下自己的身体,他想弄清楚自己的状况。
“你的一切数据都显示正常,除了身体机能之外,其他的与平常人类相比,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楚鸣点了点头,他在等着克里克说下文。
“关于你体内所蕴含的瓦德星的能量,那到底是什么,目前还无定论。一般来说,受到瓦德星上的异形生物的感染,会出现某些非正常的反应。
比如刚开始突然蹦出的残暴的老鼠、巨大的蛇类,具体的性状表现并不一致。人类在受到异形生物的影像以及其他辐射的情况下,也会出现多种症状。
到现在已知的,正常人类如果受到这些污染之后,四肢会变得细长,眼睛会变大,视力,尤其是夜视力会突然变好。有点类似于猫科动物的夜视能力。”
“那么,那些奇怪的条纹呢?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楚鸣问道。
包括多弗,赫尔曼在内,以及地下车间内的那头怪兽,他们的身上都出现了许多奇怪的条纹。
从脖子处延伸而出,一直交缠到腰部,然后蔓延而下,这些条纹到底是什么,楚鸣并不知道。
克里克摇了摇头,“这些只能等回去请人工智能研究所的前辈们调查了。”
“我的手脚冰冷,而且还很坚应。我的头发全都掉光了,仅有的一缕也是粘在上面的。
我的眼神、语气,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作为我的母亲,她不可能不知道。
她并没有说什么,因为她知道我就是她的亲生女儿。
只是,她根本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可怜的母亲,她守着我哭了一夜,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我装睡之时,她整个晚上都在尝试着去触摸我的手脚、头发。好多回,她都觉得自己可能弄错了。或者我只是身体受凉,比较冷。
于是,她一次次的燃起希望,又一次次的失望。
当她终于再三确定我就是由钢铁和金属制成的之后,她开始捂着嘴闷声大哭。
我能听到她刻意隐藏着悲伤的哭声,也能听到她因为实在控制不住愤怒而迸发出的痛苦的嘶吼。
然而,一切都已经没有用了。
我是一名机器人,这是既定的结果,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听着母亲指缝里迸发出来的夹杂着悲伤与绝望的哭泣,听着她夹杂着愤怒和痛苦的压抑着的吼声,终于,我没能忍住。
我坐了起来,开始安慰她。我抓住她的肩膀告诉她没事的,我依然是她的女儿。
然后,她却突然缩回了身体。
是的,她被我吓到了。我的身上还残留着血迹,暗红色的腥臭的鲜血沾染在我的身体上,染红了我的大半边身子。
而且,我双手的力度捏痛了她的肩膀,我身上冰冷的温度刺痛了她的内心。
她恐惧的缩回手,像是在看着可怕的怪物一样看着我。
那个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已经不是她的女儿了。
她的女儿是一个六岁的女孩,而不是一个半人半机器的怪物。
我也知道,我根本就不可能守在她的身边,根本就不可能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六岁小女孩那样依偎在她的身边。
我刻意的拉开了与她的距离,刻意的与她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