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鸣心中生疑,指着那几头大狗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老头皱眉道:“又不是我养的狗,我怎么会知道?再说,我不养狗,它会吓到我的羊。”
那几只山羊一直跟在老头身后,形影不离。
“你是谁?”老头眼角一抬,问道。
楚鸣笑了笑,“这个时候再问,不觉得有些迟吗?”
老头摇了摇头,“现在问刚刚好,一见面就问的话是有些早了。”
远处大狗身后,树木开始摇动,不知道什么东西从树林中奔了过来。
花园中的植物也开始晃动起来。
这种晃动是风所吹不起来的,要么花园之下有机关,有么是这些花有问题。
那老头的言语也开始逐渐犀利起来,从他的语气之中,楚鸣能够听出一种磨刀杀敌的感觉。
看来,他之所以因自己过来,是早有准备。
或许,这老头打算在这座无人居住的城堡之中,一刀结果了自己。
“我是军方的人。”楚鸣答道。此时此刻,他仍然希望自己刚才一刹那的感觉是错觉。
“徽章呢?拿来我看。”
所有的公职人员都会有徽章,他不仅代表持有者的身份,职位,还有他的姓名,代号。
这是民间无法伪造的。
楚鸣徽章上的身份是直属于彭荣将军的调查员,他将徽章拿了出来,放在老头面前。
老头并不接过,他只扫了一眼,就突然一声轻笑,“如果你真是某位将军直属的调查员,那么,你还真是不合格呢。”
楚鸣并不是一名合格的调查员,这是他在看到陈江山以及遇到焦南山之后才意识到的。
不过,这并不表示楚鸣的观察力就弱。
相反,他的观察力很强,只是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
楚鸣收住了脸上的笑容,缓缓说道:“这么说,你很了解军方的调查员?”
老头嘿的一笑,“何止是了解,简直是再熟悉不过了。”
“哦?莫非你以前也是一名调查员?”
老头摆了摆手,“我的身份是机械师,这一点千真万确。”
“除此之外,我还有另一个身份——雇佣兵。”
“这种地方我以前见过。”楚鸣说道。
“是在意大利?或者是罗马尼亚阿拉德?”
“都不是。”楚鸣指了指面前的建筑说道,“这是俄罗斯民族风格的建筑,仿照的是滴血大教堂,并不是意大利或者罗马尼亚。”
老头摇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曾经在罗马尼亚待过一段时间。”
这老头说话既不快也不慢,就像他的步调一般。
他佝偻着后背,有意无意的叹口气,但是楚鸣明明感觉到,他并不是一个平凡的机械师。
城堡的二楼也是一座大厅,只是现在,这座大厅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所有的东西都被搬空了,你,能看出来什么?”
老头问道。
如果焦南山在的话,他一定能够看出来什么门道。
楚鸣暗暗想道。
可是现在,焦南山不在。
楚鸣仔细回忆着焦南山在林中观察痕迹的一幕幕场景,他在努力学习焦南山看问题的态度,看东西的角度,以及思考事情的方法。
然而,无论楚鸣如何努力,他始终不明白,陈江山,焦南山,以及他手下的那么多狗仔们,是如何通过一丝丝几乎看不见的痕迹追踪到对手的?
在这个角度来说,执安队的狗仔子们当真是厉害。
大厅内虽说是已经空了,但地板上的脚印,窗台上的灰尘,以及整座大厅内留下的许多挪动过的痕迹,所有的这些都完好无损的留在现场。
只是,楚鸣并不知道如何利用。
“你?一直盯着地板看什么?”
老头问道。
地板上有一个印记,很轻微,如果不是楚鸣细心,几乎发觉不了。
他想了许久,始终想不明白这是什么印记,直到最后,小飞的脸庞突然间在楚鸣面前晃过,他才知道,地板上这个印记,是一个孩子残留的脚印。
孩子?孩子?
八个孩子的音容相貌纷纷在楚鸣面前闪过,难道说,这些孩子曾经来过这里?
然而,这里并不是什么好地方,他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你家里的孩子也常来这里玩吗?”楚鸣问道。
老头摆手道:“他们不知道这地方。”
这个老头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