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刺耳的摩擦声和电子警示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共振回鸣,聚光灯开启的提示声在为战斗巨兽的登场而狂躁地伴奏。这无头巨兽轻松地携来大厅的晃动,在飞扬的金属碎屑中单膝跪地,合金铸造的右臂庄重地挽着它的头颅。它背后两铳大枪上闪烁的提示灯已经晃的纯三岁睁不开眼睛。
――“监视官zi,为何而征。”
纯三岁眼中不含一丝惧意,他有不能罢手的理由和自信降伏这头狂傲的钢铁巨兽。
“自由。”这是真正的钥匙。
――“许。”狰狞的驾驶舱闸门轰然落在合金地板,地面沉积的金属碎屑整齐划一地向半空齐越,监视官的提示灯在肆意传染着战斗的狂热。
“脾气真是暴躁。”纯三岁笑骂着,眸子里的燥热分毫不加遮掩。
监视官的智能没有回应,它似乎已经急不可耐了,狰狞的针床像夜莲似的将驾驶舱用做花蒂演了一场万分惊艳的伸展开合,密密麻麻的柔软针管仿佛是含羞的牡丹花蕊,它的斗欲好比烧身,它在极力彰显着妩媚,勾引着同样欲火焚身的战士。
“真是好久不见了,”纯三岁像是遇见了半载不见的恩妻,一言一行都在深情表露着怀恋,“神鸣。”
拔地而起的巨木森林在银装素裹中陷进沉睡,崎岖的山丘里轰鸣的践踏声在绞尽脑汁地破坏森林的沉眠,一往无前的履齿蛮兽睁着四轮硕大的巨炮,它边跑边嚼着路过的灌木,越来越逼近东方的山崖。
押运车厢里安静得过分,三人的呼吸声都急促得诡异,简直就像三台运作着的打气筒。
“你给我闭嘴!”林释玄忽然狠狠踹了一脚结实的厢壁,他的手还撕扯着头发,一睁眼看到了瞠目结舌的秦有鸣。
“林释玄?”秦有鸣声音有点打颤,这是他最大胆的试探。
“鸣?”微眯着湿润的眼眸,林释玄终于是看清了凑上来的人脸。
“玄,认得我吗?”齐豫康参与了第二轮的质问。
“认得!”林释玄快被问疯了,“我们被抓了吗?”
忽然眉头轻锁,“燕心术,你也跑出来了?!”在昏暗的光线里,他发现燕心术很是淡定地靠在车壁上。
燕心术头也没抬,林释玄的迟钝像往常一样激不起他回答的,他是个从里到外都不想啰嗦的人。
“请你们说话小点声,麦克风有故障,声音挺噪人的,谢谢合作。”陈子岚的警告很有礼貌,可中国人的礼貌拒人千里。
“不好意思。”齐豫康同样也持着斯斯文文的语调回答,看起来他不想和前面那个狡猾的东西纠缠。
“他是谁啊?”林释玄向齐豫康甩来一个问号。
“是一个副官,名字叫做陈子岚,说是来帮忙的,他说你认识他。”
“纯三岁好像和我提过,他说这个副官是个好人,那他要怎么帮我们?”
“你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