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89章

皇嫂金安 槿岱 3428 字 2024-04-22

宫里不见了人,陆大老爷想都不敢去想结果,抓着侍卫的手抖得非常厉害。

赵晏清看着两人身影消失在雨幕中,又沉默地扫了眼睿王府里的锦衣卫。

王府原本的侍卫,他的那些亲兵果然都不见了,永湛来汇报消息的时候,他还琢磨着不太可能会动他原先的亲兵。

现在看是想要从那批亲兵中找突破了。

那些都是陪他出生入死的,落在锦衣卫手里赵晏清负手在身后,慢慢将手掌握成了拳。

——恐怕没几个能活着出来。

赵晏清立在原地,心里不太平静,守在外边的永湛穿过庭院前来,小声和他汇报:“殿下,宫里出了件怪事,谢姑娘在宫里不见了。属下刚见大理寺卿跟着金吾卫走了,想来应该是真的。”

赵晏清淡淡的面容上有一瞬变色,想到了陆大爷离去前看自己的那一眼,沉默着往外走。

永湛忙跟上:“殿下要去哪里?”

“进宫,可能要出事。”

出事?

永湛莫名,谢姑娘不见了,能出什么事牵扯到他们。

赵晏清走在细雨中,心头像是被雨水浇透,一片冰凉。

他刚刚才和陆文柏说了要摘出谢初芙来,结果谢初芙就出事了,陆文柏恐怕第一个就得怀疑是他干的。而且不是恐怕,是可能就怀疑上他了!

刚才那个带厉的眼神,还有他之前就险些把谢初芙掐死的事。

赵晏清脚步极快,心里隐隐不安。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谢初芙会在宫里不见了会不会真遇到了什么危险。

那个皇宫,一惯是吃人地。

昔日雍容威严的皇后,如今神色憔悴,华贵的凤袍反倒衬得她面如蜡色,整个人都没有了光彩。

太子上前,扶着她胳膊在边上轻声说:“母后快些坐下。”

刘皇后猛然就去抓住他手,说:“本宫听到说齐王中毒了,你父皇还亲自去看他,惊动了半个太医院?!”

兴许是长时间伤心饮泣,刘皇后声音沙哑难听。

太子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到她带泪的眼中是恨意,遂敛眉回道:“是,四弟在皇祖母那里昏过去了。”

“你三弟尸骨未寒,陈贵妃和她的儿子就要开始在陛下搏眼球了吗?!”

太子闻言忙道:“母后慎言,四弟也是父皇的儿子,皇子中毒,不是小事。”

刘皇后唰一下就抬头看他,抓着他的手不断用力,手指骨节发白。太子微微皱眉,她压低了声音,但却藏不住里头的恨意:“一个妾的儿子中毒闹得人尽皆知,嫡嫡亲的儿子被人害死,却隐瞒不宣。连太后那儿都瞒着!”

“暗查?暗查什么?!你父皇这心还是偏的!”

此为防盗章京城昨夜突然起了风,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开始飘起小雨,大街小巷都模糊在这场秋雨中。

初芙清早起身的时候推开窗,被迎面扑来的寒意吹得打了个哆嗦,侧头咳嗽两声。

秋风起,天渐凉,一场秋雨猛然把温度就拉低了。

画屏领着宫人脚下无声进来,见她穿得单薄站在窗子前,去把窗关了。

“姑娘又咳嗽了,还敢站窗边呢。”

说话间,宫人已将手上梳洗用物都依次放好,谢初芙上前,宫人们当即围上前利落伺候。

她这才和画屏说:“娘娘那儿添衣裳了吗?”

画屏点头:“一早青柳姑姑就让宫人找出来熨烫了。这天说冷就冷,不过再有几日就十五了,也该是要冷的时候了。”

不提日子,谢初芙都要忘记临近中秋,但今年宫中这个中秋肯定不会热闹。宫女给她扣襟扣,她一抬头就见画屏盯着自己打量,笑道:“可能是前两天天气干噪,就咳了几声,你不要太紧张。”

画屏似乎还是很担心,继续劝道:“要不姑娘还是请太医看看吧。”

谢初芙好笑地摆摆手:“可别,小题大做了,还得让娘娘跟着操心。”

在宫里能不添麻烦就不添,而且她除了偶尔咳嗽两声,身上没有别的地方难受。

画屏见她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而说起太后膳食的事:“御膳房的刚才派了人来,说娘娘早上叫宫人说要喝甜粥,姑娘您这边说是让御膳房这些天不要给娘娘做甜食,他们就跑了一趟。”

只要谢初芙进宫,太后的膳食多都是她操心着,御膳房这样做其实也是给她卖面子。

她想了想,让取披风:“我去御膳房看看吧,不然东西端上来了不合娘娘胃口,他们也不好做。”

画屏应一声,见雨并不大,就抱着蓑衣帮她打伞,两人结伴往御膳房走。

陆大老爷那头也起了个大早,穿好官服就坐了轿子到睿王府去。

小雨将地面打得湿哒哒,睿王府里外值守的锦衣卫都披着蓑笠,一早就有哭灵声隐约传出。

陆大老爷直奔灵堂,在半路就见到锦衣卫指挥使万鸿羽,神色冷酷,眼里有戾气。一看就知道审讯还是没有进展。

两人对视一眼,相互问了个好,什么都没有再说。到了灵堂,陆大老爷发现赵晏清已经在了。

他见到人怔了怔,上前问安后接过内侍递来的香,祭拜间余光扫了一眼。

赵晏清神色淡淡立在一边,衰服下套了件白色宽袖袍,脸色比守灵那晚见到时还白上两分,安静的身影看着十分单薄。

昨天中了毒,今天还到那么早。陆大老爷觉得当皇子也不容易。

万鸿羽在灵堂祭拜后就不见人了,陆大爷想他可能去了关押睿王亲兵的地方。睿王亲兵人数不少,关诏狱太过打眼,他们才索性就在睿王府里暗中行事。

不想这个时候,陆大老爷见到赵晏清就那么来到自己身侧,听他低声道:“寺卿大人借一步说话。”

他倒是先找上来了。

陆大老爷朝他拱手,两人很自然的往庑廊下去。

雨水细细的从屋檐滴落,形成断断续续的水帘,赵晏清抬头,视线落在对面的屋顶,淡声说:“人是我府上的人杀的,寺卿只管报上去,我自会给父皇解释和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