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夫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轻的叹了口气。
原本还带些笑意的脸上,瞬间被愁云覆盖。
黑色的布加迪威龙在公路上奔驰着,咆哮着,冲刺着。
忽地,‘嗤’的一下,轮胎与地面摩擦产生的剧烈刺耳声。
布加迪威龙就这么停在了马路对面。
车内的人缓缓抬眸朝着十字路口的方向望去。
那里人来人往,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
莫之玄的眉是微微皱着的,看了片刻,他从储物格里拿出个银色的打火机来。
淡银色的打火机,机身雕刻着一个奇怪的异兽,有阳光洒落在上面,折射出冷硬的寒光。
‘啪’的一下,淡银色的火机上,燃起一缕幽蓝色的火焰。
也是这时,原本那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边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简易的摊位。
摊位边上,站了个白衣黑裤的少女,她正低眸看着什么,唇角微微弯着,那浅浅的梨涡似是要将人吸进去一般。
微风带起缕缕青丝,给那如玉般的容颜带去了几分凌乱美,留给人满眼的清隽。
几乎每天下午都能在这里看到她的身影。
难道是赵家苛待了她?
短她衣食?
让堂堂一个名门千金,流落街头给人占卜算命。
还有,她费劲心思的接近自己到底处于什么目的?
居然能哄得莫老夫人跟莫清猗都站在她这边。
还有,存于她掌心的那抹温度。
是那一日的错觉,还是真实存在的?
……
她身上的谜团实在是太多了。
五道轮回上也看不到她的来路去路。
莫之玄的心更乱了。
他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会在一个小丫头身上乱了分寸。
莫之玄将香烟点上,随即拉开车门,迈开长腿,朝着马路对面走去。
“你好,要算些什么?”楚锦正低头洗牌,此刻,一个抬眸,便直接愣住了。
------题外话------
【今天魔怔了,居然去理发店咔擦一剪子,剪掉了养了7年的长发,心情有些低落,有木有小仙女粗来安慰安慰德音?】
莫之玄仍旧是那么一副淡漠疏离的模样,双腿交叠坐在那里,指间燃了根香烟。
有些许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那冷峻的容颜。
矜贵,冷漠。
“放心,”莫之玄抬眸看向莫老夫人,“我不会有事,您就安心的跟您那些朋友们打打牌,下下棋,遛遛狗什么的,总之,不许您去郑家。”
莫老夫人深知莫之玄的性子。
此刻也知多说无益,只得岔开话题,状似无意的道,“前些日子我去过赵家了。”
莫之玄的脸上仍旧是没有什么表情,闻言只是淡淡的“嗯”了声。
仿佛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波动他的情绪了一般。
那双深邃的凤眸中连半丝的涟漪都没起。
如一口无底的古井一般,神秘,攸冷。
“我将咱们家祖传的那个血玉镯给那个小丫头送过去了,你什么时候抽个空过去瞧瞧那丫头,也顺便培养下感情……”莫老夫人接着道。
“您说什么?”莫之玄眸色一深。
莫老夫人楞了下,随即笑道,“我让你去瞧瞧小丫头,顺便培养下感情,好让我呀早日抱上个大孙子。”
说到这里,莫老夫人的眸底总算有了些暖意,带着些许的期待。
莫之玄道,“不是这句,上一句。”
低沉的声音里,已经染上了些寒意。
只是听不出喜怒。
莫老夫人低眸想了一下,随即道,“我把咱们家那个血玉镯给小丫头送过去了,怎么了?”
莫之玄直接掐灭了烟蒂,眉头微蹙,“妈,您这不是胡闹吗?”
“怎么就胡闹了?”莫老夫人嗔他一眼,“那镯子原本就是要传给我儿媳妇的,我给那小丫头送过去怎么了?噢?难道你还想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白白的嫁给你?”
语落,又狐疑的看了莫之玄一眼,“难道你还想把咱们家那个血玉镯留给那个姓郑的?”
莫老夫人神色一凛,“玄儿,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我劝你还是早日死了那条心,只要有我在的一天,那郑楚依就休想进我们莫家的门!”
她虽有想过去求郑家帮莫之玄度过眼前的这个难关,但从未想过要去求郑楚依。
而且,郑家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帮莫之玄,唯独郑楚依不行!
老太太想象力如此丰富,莫之玄也很无语。
“妈,您想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最好不是!”莫长老夫人抬眸看他一眼,突然福至心灵,“对了,张大师不是说阿锦是我们家的救星吗?你这几天一定要抽空去看看她,说不定,她有法子帮你度过这个劫,顺便看看咱们家那个血玉镯有什么变化没?”
说着说着,莫老夫人的嘴角就溢出了一丝笑意,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对楚锦的称呼从刚刚的小丫头变成了现在的阿锦。
莫之玄抬眸,低沉冷冽的声音里染着些不可思议,“您刚刚叫她什么?”
莫老夫人的性子向来清冷,从不曾对一个小辈有过这么热络的称呼。
此刻,居然破天荒的称呼一个还没进门,不知根底的人为‘阿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