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锦轻笑一声,“莫欺少年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但愿你能一直这么自信。”语落,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钞票压在杯底,然后便转身离去。
她刚走到门口,身后便传来沈凌天的声音,“站住!”带着点怒气。
不用看也知道,此刻他的脸一定黑成了一块炭。
楚锦脚下一顿,偏过头,轻抬下颌,宛如一个女王般居高临下的道,“知道沈先生时间宝贵,除去那杯那咖啡,20分钟一百块钱的陪聊费,真的不少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哦。”
那样子,很明艳,也很张狂。
唇角微微勾着,或许旁人看到的是无尽的惊艳,而沈凌天看到的却是无尽的讥诮。
沈凌天纵横情场多年,还从未失手过。
可今天,他不但失手了,还被一个小丫头给耍了。
他堂堂沈家家主,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陪聊费?
她还真敢说!
终有一日,他定要让她臣服于自己的脚下!
楚锦未在言语,淡淡的收回视线,推开那扇玻璃门出去了,步步莲花,身姿如玉。
沈凌天气的一把挥开了桌面上的杯子,哐当一声,咖啡四溅,飞扬飘落在地的两张红色的钞票,也不知讽刺了谁的眼。
咖啡厅里的气氛静的诡异。
远处的侍者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更多时候,她们听不见,也看不见。
眼下,沈凌天可以说是和楚锦彻底的撕破脸皮了。
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走出咖啡馆,楚锦撑开油纸伞,走到柏油大道上,从口袋里摸出一只黑色的录音笔来,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弧度,三分邪肆,七分凉薄,让人看不清,也摸不着。
好戏才刚刚拉开帷幕。
楚锦慢慢走着,这条路太长,就像没有尽头一般,途径一家救助站时,她停下脚步,收起伞,往里走着。
看到这家救助站,楚锦突然想起来自己从沈凌天那里坑来的九千万。
听着楚锦拒绝的话语,沈凌天并没有生气,反而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
她越是这样,他便越想碰她,占有她……
她身上,散发着年轻的活力,令人心旷神怡,让人不自觉的想靠近。
“锦锦,”沈凌天扶了扶眼镜,“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夫人她早就命丧火场,又何来第三者一说?感情这种东西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就像这条紫钻项链一样,喜不喜欢是一回事,合不合适又是一回事,你说呢?”
紫色的钻石挂在她的锁骨间,散发出刺目的光芒,衬得肤如雪,形成一道极美的风景线,让人难以移目。
未等楚锦说话,沈凌天接着道,“我倒是觉得,比起那根红绳来,这颗紫钻更适合你。”
一句话,两层意思。
那夺目紫钻,的确是抢走了红绳的风光。
一根寒酸的红绳而已,又怎么比得了价值千金的紫钻?
十八岁的少女,正是一个向往美好爱情的年龄。
只是在爱情与物质面前,很少有人会选择华而不实的爱情。
“我读过先夫人的书,她书中有这么一句话:我们都是芸芸众生中的一粒尘埃,行走人间一世,无非就是生与死这两个字,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很明显,我们俩的价值观不在同一条线上,我绝不可能做别人的情妇,多说无益。”楚锦礼貌的笑着,眼底却没什么温度。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男人在难以征服的女人面前,往往都是越挫越勇。
在沈凌天看来,楚锦不过是在自抬身价而已,她若是没有别的心思,又怎会将自己调查的那么仔细?甚至还专门读了秦婕的书籍。
怕是存了更大的心思吧?
也对,一个小小的情妇,又怎能满足得了她,怎么说,她曾经也是个千金大小姐。
但是,她这心思未免也太大了点,他堂堂沈家家主,怎么可能会娶一个对自己事业上毫无帮助的女人过门?而且,她还是一个声名狼藉的落魄千金,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这楚锦还真是狼子野心,居然会觊觎沈家主母的位置。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若不是看在那副皮相的份上,他也不会这么好脾气的跟她说话。
不过一个孤女而已,真以为自己是谁?
不过,不得不说,她这副惊艳的相貌,在京城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来,小小年纪未施任何脂粉,素面朝天的就能有如此姿色,这要是在过几年,还不得搅乱一池江水?
这样绝色美人儿,可惜,就是出生差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