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下想要我兄弟的性命,我兄弟只是让他们砍掉一双手作为补偿,若是不肯的话,只怕会立刻丢掉吃饭的家伙呦!”翟得钧冷冷地笑道,他伸出那根诡异的手指,在被杯盘狼藉的桌面上轻轻点了点。
姚崇武的两条眉毛逐渐竖了起来,周围的毒气受到他的牵引,竟有些暴走的趋势。翟得钧不动声色地朝后移动,而刘启超和沐水心也上前与他并肩站立,此后舱门外一阵喧哗,大批恢复过来的许家死士持刀结阵,对着腹背受敌的姚崇武。
别看姚崇武腹背受敌,看似尽处于下风,可他依然气定神闲,没有丝毫慌张。
“这样吧,我们双手各退一步,你放了我的手下,我送你一些小玩意儿!如何?”姚崇武沉默了片刻之后,还是决定和解。
“小玩意儿?嘿嘿嘿,我为何要放弃即将到手的胜利,只为了你的一点小玩意儿?”刘启超扶刀而立,防备着姚崇武的忽然暴走。
姚崇武深吸一口气,冷笑道:“你以为凭你们这点人,就可以拿下老夫,就算你下了毒,到老夫这个修为,除非是天下十大奇毒,否则根本无法奈何老夫。或许你可以让许家的死士拖住我,趁机斩杀我的手下,可到那时,他们还能剩多少?要知道,你们所面对的,可是深不可测的黑雾邪祟啊!这个时候将力量消耗在毫无意义的内斗上,你不觉得愚蠢么?”
刘启超并没有立刻回答姚崇武的提议,他先是猛地拔出葬天刀,旋即又收刀回鞘,来回好几次,最终才将宝刃收回去,对着姚崇武冷声道:“在你给的东西上面,我还要加一样。”
“哦,你先说,只要不过分,老夫自然没有不允之说。”姚崇武先是一愣,旋即轻笑道。既然有了意动,那就可以谈判了,只要有和谈的意向,那就比直接动手要强。
刘启超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我要你们姚家拟兽术的基础功法和一套相应的高阶术法。”
“嗯?你什么时候对拟兽术感兴趣了?”姚崇武本以为他会狮子大开口,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可没想到现在他居然提出了这个要求,倒让他有些措不及防。
“怎么,你不愿意?”刘启超眉头一皱,有些语气不善道。
姚崇武连忙摆手,捻须道:“不不不,你的要求并不过分,只是老夫有些好奇,你为何要提出这个要求?”
“如果我真的是姚家的嫡子,怎么也得学会家族的镇族之法啊,不然日后怎么面对列祖列宗啊!”刘启超的话听上去很温馨,似乎营造出一副父慈子孝的氛围,可姚崇武却看到他的眼里没有一丝笑意,反而隐隐闪烁着藏匿极深的杀意!
姚崇武点点头,从腰间取出一个乾坤袋,又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书籍,将两者递给刘启超。刘启超用葬天刀挑着两物,缓缓缩回面前,让翟得钧帮忙检验,后者看了一番之后,便点点头确认完毕。
刘启超见状也从怀里取出一枚玉瓶,直接丢给姚崇武,冷冷道:“这里面是他们中毒的解药,每天服用一次,三天之后便可以解毒!”
姚崇武将毒药分给手下,然后让他们各自站起,带着一同离去。就在他们离开舱门的瞬间,姚崇武和刘启超的脸色也同时阴沉下来。
“杀!”姚崇勇一声厉喝,周围五六个姚家高手立刻纵身持刀,杀向看似孤身一人的刘启超。
刘启超冷笑一声,手中葬天刀挥舞如轮,一时间竟逼住姚家数人。双方有来有往,刘启超虽因孤身一人而稍落下风,可依旧厮杀正酣。
姚崇勇看得眉头越发拧紧,他也握着钢刀,眯眼看向刘启超。
“唉,别动手!”姚崇勇刚想动手,一道冰冷的厉喝便传到他的耳边,姚崇勇瞬间便愣在原地。
刘启超虚晃一招,从战圈中撤退,纵身跳到船舱深处。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给老子滚出来!”姚崇勇虽捕捉不了声源,可大概还是能猜到在哪个方位。
“吱呀”舱壁忽然开启一道暗门,翟得钧和沐水心的身影从暗门后面出现,翟得钧拍着手掌冷笑道:“你一个只会偷袭的老鼠,居然还敢对我大呼小叫,看来是不想活了。”
“想杀了我?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姚崇勇骄狂地叫嚣道,他自然是有那个自信的,眼前的三个年轻小辈,虽说修为不低,可是己方的人数却大大超过他们,而且这些姚家高手也毫不逊色。
翟得钧略带鄙夷地望了他一眼,手中忽然取出一只玉瓶,用两指拔出瓶塞,一股异味瞬间在船舱里弥漫。
“你干什么!”姚崇勇到底是老江湖了,他立刻意识到翟得钧是在下毒,不过他也不大担心,下毒这东西属于暗道,只有出其不意方能取得最大效果,当着敌人的面下毒,实在是有些……
姚崇勇刚准备开口嘲讽翟得钧几句,可一张嘴却喷出口黑色的污血,他悚然伸手捂住嘴,却发现自己的七窍都在流血!
“你……你到底干了什么?”姚崇勇强忍着剧痛质问道,这就是短短的一句话,却让他再度喷出一口污血。
翟得钧伸出左手中指,那根指头的指甲长达三寸有余,泛着诡异的紫黑色,他用这根手指拨弄了瓶塞,轻笑道:“是啊,我干了什么呢?”
在姚崇勇满是怨毒和愤懑的目光下,翟得钧用那长得过分的指甲点点姚崇勇,不屑道:“你们用的毒还真没意思,无非五步断肠草和蛇涎果的浆液。”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姚崇勇已经被体内的毒素折腾得半跪在地上,他嘴角止不住地溢出污血,腥臭难当。
翟得钧用那根长指甲蘸了蘸狼藉杯盘里的汤汁,放到鼻下闻了闻,轻笑道:“五步断肠草味稍苦,而蛇涎果又有种海鲜的腥味,你们想到用海鲜汤来掩饰,也算是费尽了心机了。不过对于我这个巫门出身,从小识遍各种草药的人来说,还是太小儿科了!”
“你到底干了什么?”姚崇勇眼睁睁地看着周围的属下,一个个地倒下,不断地吐着污血,心如刀割,他强撑着站起,朝着翟得钧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