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心跳与呼吸都恢复正常，苏纪终于昏过去了，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后面两天用来自己恢复，免得被人发现她是人鱼，她已经没有法力去变成人身了，趴在沈宇阎胸膛上，她终是疲惫地昏了过去。

哪怕是持续的痛意，都无法阻挡了。

——

严络言在门外徘徊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回应，他咬了下唇一下，心想她可能还在睡觉，又或许是在难过，所以听不到敲门声，他使劲儿敲了敲，却依旧没有人来开门。

他不由有些慌张，使用法术进了屋子，空气里却丝毫没有她的香气，他猛地转身离开，他知道了，她一定是去找他了！

是不是……她陪了他整整一个晚上！

严络言几乎是瞬移到了医院，循着她的气味走到实验室，来自房门内的血腥让他差点把持不住自己的血欲，他双拳捶在门上，突然心里有了可怕的想法。

她该不会……把自己的血渡给沈宇阎了？

不，不会的，她可是医生啊，她是知道那根本毫无用处的！她绝对不会那么做的！

可是为什么，他的喉头哽咽起来，不敢穿过这道门？

他好害怕，害怕看到明知无用却依旧那么做的苏纪，害怕他一进去，就看到遍地的血液和可能毫无气息的她。

若是她……愿意和沈宇阎一起死呢？

他猛地恐慌起来，此时此刻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他低估了她对他的执着，也低估了她的爱。

如果沈宇阎死了，她一定会陪他死的。

他不知道为何心里会这么肯定，可他却信了，颤着手如同穿过水帘般穿过房门，他紧闭起了眼睛，屏住了呼吸。

待整个人都踏入实验室，他终究是放开了呼吸，眼睛紧紧睁开一条缝，他就无力地摔跪在地上。

“苏纪……”严络言跪在地上，看着她那么依赖地躺在沈宇阎身上，水蓝鱼尾早已血肉模糊，一块块肉洞朝外流淌着红血，地上成片的鱼鳞沾着血液成了红鳞，他突然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胸口的心脏仿佛要跳出来，让他恨不得抱走苏纪和她一起死。

可他知道，苏纪还没死。

她是人鱼，她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