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云歌听到这话抬起头来,红红的脸蛋上竟然留下两行清泪,她抬手朝着我们身后的墙壁上指去,只见在一个不显眼的位置竟然挂着一张黑白照片,而这照片里面的男子正是我们刚才在路上见到的老孙头,照片中老孙头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棉袄,如今我才回想起到底哪里不对劲,那黑棉袄上有福寿花纹,用这花纹做出来的衣服可是给死人穿的!
老张见到这照片吓得一个踉跄差点没有摔倒,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赶紧走上前去看了看,这照片中的人的确是老孙头,老张慢慢转过身来,眼神中皆是惊恐,颤抖的说道:“你……你爷去世了?那……那刚才我们见到的……”老张没敢再说下去,只是惶恐的看着面前的孙云歌。
孙云歌点点头,说道:“我爷已经去世一个多月了,一个月前他进山打猎,结果回来的时候满身都是血,据他所说他遇到了一只大黑瞎子,那黑瞎子皮厚,开了五六枪也没打死,后来身上被黑瞎子的爪子都抓烂了,要不是他用刀捅瞎了黑瞎子的眼睛,估计都回不来了,我找屯里的大夫给我爷看病,可是那大夫说我爷伤的太重,已经没办法了,后来我爷没撑过当天晚上就去世了,我将他埋在了屯子外面,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说着孙云歌再也忍不住,眼泪如同决堤一般倾泻而下。
我现在才明白刚才为何见到那老孙头身后拖着一只黑瞎子了,原来他是为了报仇,如今这黑瞎子已经被他给弄死,估计也可以早点去投胎了,不过这老孙头一死,我们的麻烦也就来了,之前老张说这老孙头是附近最有经验的猎人,如今他死了我们又能够去找谁带我们进山呢。
我正想着,老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口中直说着不可能,估计他也是吓得够呛,毕竟他刚才还跟死去的老孙头说话来着,如今听说老孙头早就死了,心中定然是恐慌不已。
“老张,你别想太多了,老孙头又不会害你,你怕他干啥,我现在有个问题要问你,老孙头既然已经死了,那么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这附近还有没有经验老道的猎人,我们可不想白来一趟。”我看着老张说道。
孙云歌一抹眼泪,看着我说道:“我带你们进山,我从小就跟我爷在山里长大,路线都熟悉得很。”
(ps:第一更结束。)
我顺着老张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远处的树林后有点点的光亮传来,看样子老张说的不错,这老孙头的家距离我们的确不是很远了,既然如此我也没再多心,于是让老张赶紧赶路,此时老孙头已经将地排车拉到了路边上,剩下的道路足够我们通行。
老张见状发动汽车,朝着车窗外的老孙头摆了摆手,说道:“老孙头,我先去你家等着,你可快点回来,我还等你喝两盅呢!”老孙头听后转过身来,面带微笑的摆了摆手,但是并未说什么,看到他的笑容我突然浑身一激灵,刚才江雪晴所说的感觉我似乎也感受到了,是一股没来由的阴寒,让人有些不寒而栗,这老孙头虽说脸上带着笑容,但是却有种说不出的诡异,而且整体给人的感觉有些不对,我沉思一会儿,却是无果,也只好不再去想。
道别之后老张便踩下了油门,朝着远处驶去,开了没多久我转头朝着后视镜的方向看去,这一看不要紧,我脑袋嗡的一下就炸了,刚才还在路边的老孙头,突然就不见了,虽说现在是晚上,视线并不是太清明,但是月色倾泻,白地无暇,却可以清晰的看到路上的事物。
我看的清楚,路上除了白雪和两道深深的车痕外再无其他,那老孙头和地排车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想到这里我才明白刚才见到的老孙头估计不是人,我并未将此事言明,毕竟老张还在开车,若是将此事告知与他,难免会受到惊吓,从而出现什么危险。
我低头沉默不语,大概数分钟之后老张便将车停下,我抬头望去,只见在我们眼前是一个小村庄,外面用木头竖立了一个牌坊,上方写着饿狼屯三个大字,老张抬头看了一眼牌坊,说道:“行了,咱们已经到了,这里就是饿狼屯,屯子里面路比较窄,车开不进去,所以咱们就将车放在屯子外面,一会儿你们几个人跟着我进去,剩下的事情就由我来打点就好。”说着老张关闭发动机,然后开门下车,我们几人见状也下了车。
此时屯子里面已经是一片寂静,除了犬吠之外再无其他的声音,家家户户亮着灯,屋顶上还冒着缕缕白色的炊烟,看样子已经是到了饭点,汽车停好后我们几人将行李背上,然后就朝着屯子里面走去。
刚走了没多久,路两旁便有村民开门查看,估计是听到了汽车引擎的声音,老张见到有人出来于是亲切的打着招呼,看这架势他还真是这里的老熟人,似乎家家户户都与他熟络。
走在路上老张说道:“来到这你们就当成自己家就行,这里的人与外界很少来往,都是老实本分的山民,一般只有过节的时候才会出去卖些野味或者山货贴补家用,平时都是靠山吃山,前面就是老孙头家了。”说着老张朝着前面指了指,我抬眼望去,只见他手指的方向是一间木头房屋,屋顶上方是厚重的白雪,屋子规模倒是不小,窗户里面有光亮和人影闪动,看样子这屋中的人应该就是老孙头的孙女。
我们几人跟着老张一路前行,没多久就到达了老孙头的家门口,老张上前敲了敲门,很快屋中就传来了脚步声,开门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身上穿着花棉袄,脸蛋也冻得通红,虽说包裹的严实,但是我能看的出来她长得很漂亮,尤其是一双大眼睛很灵动,好像一湾清泉似的,她梳着两条长长的马尾,又粗又黑,见到我们笑着说道:“张叔,你又带客人来我们家住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