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劣到无法前进,去死吧,该死的无法前进!”楚广盯着电脑屏幕的最后一行,非常愤怒地自言自语来表达自己无处发泄的怒气。骂完之后,他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扭了几下脖子,“现在能够查到我们的位置吗?”
他问话的时候头并没有摆过去,好像就是对着面前的空气问话一样。说完后他也不管会不会有人回答这个问题,坐在椅子上拿出笔记本来写写画画。
过了一会儿,余中智才想起他的这个问题。
余中智倒是很冷静地喝了一口水,很懒散地对楚广哼到,“离罗布泊湖床应该不出20公里。估计这也就是我们三天以来走过的路程了!”说完他又叹息了一下。
“哦!”楚广应了一声。“也难怪,车队根本就前进不了!”,楚广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偶尔把笔头撑在嘴前嗅了嗅,他回答的语气和神气使人很难相信他已经三天没有睡觉了。
余中智劝道,“你干脆歇歇吧,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待会儿也可以更有效率的工作啊!”
静——
楚广没有理他,继续在纸上算着他想要的东西。
“今年过年你又没回家,你儿媳和孙子还好吗?”余中智的手停了下来,惬意地喝着水和楚广拉着家常。
楚广没理他,继续着手里的工作。
说起家,楚广就想起在十年前的“尸光事件”中丧生的儿子,从那以后,楚广过年就没回过家。因为伤心,因为愧疚。当时那个家里就剩下他的儿媳和一个年幼的孙子,于是他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工作上,虽然他在工作上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成就,他和儿媳孙子却渐渐疏远了。
他的电脑旁,永远摆着他的孙子——楚子新,十岁生日时候的照片。那是一个艳丽的午后,楚广带着子新去公园玩,在旋转木马上,楚广为子新拍下了一个灿烂天真的笑容。然而,随之而来的一个紧急电话,楚广把子新交给了朋友然后就离去了,他走的时候,子新灿烂的笑脸哭得扭曲起来。他回过头,子新挣扎着想抓住他的裤腿,楚广摸了摸子新的头,告诉他,爷爷只是过去一下,马上就会回来的。子新似乎对他这句谎言早已免疫,不停地哭喊不让楚广走。但楚广终于还是走了,最后离去的时候都没有回头。
那一走,就是七八年,子新也越长越大······
楚广想起他的孙子的时候,心里不由的笑了起来,听说这小子的训练成绩和完成任务的能力在南极“冰窖菜鸟一号”基地是排在第一的,前不久还跟着前辈出了一次简单任务,貌似表现还不错!
冥想的思绪被车外的风沙裹挟着有一次拍打在车皮上,夜深人静的慌漠里,呜呜叫的风沙显得如此清晰,怪叫与哭嚎在耳边打颤,如同西域里魔鬼出没的沙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