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秦枫听到这消息,淡淡一笑,转回书斋里看书去了!
接下来的两个月时间,州城来拜访秦枫和张泽沐的车驾连绵不绝,其中很多都是以前愚公的门生。
有些人一进门就破口大骂愚公“倚老卖老”,“不知变通”,“泥古不化”……
似乎是生怕不知道自己已经跟愚公划清了界限似的!
这些人走后,秦枫总对张泽沐说:“人情总是如此,落井下石易,雪中送炭难……”
张泽沐也点头说道:“我已关照门童,以后这些人再来,就说我们师徒不在了!”
秦枫赞誉笑道:“大善!”
后来秦枫也听说了愚公的名次。
居然是第七名的亚元!
有考官说他在举人试做的策论文章,美则美矣,却没有真情实感,只是引经据典,卖弄博学和文采……
若是没有秦枫门下弟子那文理清楚,蕴含真情实感的策论,愚公必是解元无疑……
但骏马与麒麟并行,而且还是一堆麒麟,这文章就相形见拙了!
九月,张泽沐与同榜中举,同出秦枫门下的五名举人赴州城为新科举人开的鹿鸣宴。
州官听闻六人虽然分属四县,却是同出大泽县秦枫门下,又听说四县新科茂才居然又都是秦枫门下……不禁咋舌!
但眼前的情况却让他不得不信……
张泽沐在宴上又说了自己老师为什么不来参加举人试,是为了给自己让路的事情……
顿时,满座官员和儒生举子都是盛赞秦枫的高风亮节。
州官趁着酒兴,大笔一挥,写了一副“为人师表”的大字,托张泽沐带回大泽县儒馆给秦枫珍藏!
鹿鸣宴回来,大泽县儒馆更是人满为患,拜访秦枫师徒的人,把门槛都给踏破了!
第四年的年末,书中之灵如约而至。
“一年不见,阁下居然将儒馆的规模扩大了一倍不止?”
俊美书灵看着青砖黛瓦,却占据了一整条街的儒馆,惊叹不已。
在书斋内看书的秦枫抬起头来,只问了一句。
“一百万有没有?”
书灵被秦枫问得一窘,取出金册看了看回答道:“一百一十万!”
“阁下四年时间就已经达成了百万一心!”
“这样的度,简直……惊世骇俗!”
张泽沐问秦枫为什么不去参加举人试……
秦枫微微一笑说道:“我既已有举人之实,再去抢这举人之名,却是要被人诟病的!”
张泽沐转念一想,果真如此……
自己这老师现在的文名远播四县,比历届的解元要厉害多了!
如果下场再去跟自己的弟子争这一届的解元,那真是贪得无厌,不是东西了!
“师尊果然高风亮节,我不及千分之一也!”
看到张泽沐这样心有所悟地点头离开了,秦枫又垂下头来继续看书了。』81』中文网
其实秦枫不去参加举人试,一个原因是不想争了自己弟子的解元……
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是……
过了也没用啊!
秦枫要应的是天道举人试,有这功夫去考这儒道小世界的举人……
还不如花点时间多看看诸子百家的书了!
八月十五,丹桂飘香,州城举人试!
三天考完出考棚时,外面皆是愚公的门生故旧,愚公捋着长髯,将自己举人试的策论立意,侃侃而谈,众人皆拍手称妙,纷纷说。
“解元之位,非是愚公莫属!”
这边张泽沐出了考棚,就跟同出秦枫门下的几个儒生絮叨了几句,便钻上牛车回大泽县了!
这样低调的举动,顿时就引来了愚公一方的嘲讽。
“张茂才,考试辛苦,但请留步,我等州城士子略备薄酒,共饮几杯如何?”
“张茂才,今年策论题目为至诚无息,至诚无妄,不知茂才有何高策?”
“张茂才……”
“张夫子……”
面对这些冷嘲热讽的州城士子,张泽沐谨守秦枫的教诲,一言不,谦和对待。
只不过这样的谦和,更加助长了州城士子们的有恃无恐!
回到大泽县儒馆,秦枫也不问张泽沐考试的情况,就是把开坛讲课的担子加到了他的肩上!
每个月的月底,秦枫开讲,每个月的月中,张泽沐开讲……
秦师徒,大泽县上届茂才的头衔还是很有用的……
月中的时候,第一次开讲,中庭依旧人满为患。
张泽沐讲了一篇至诚论,全程全场竟无一人喧哗,连咳嗽声都没有,静得可怕。
张泽沐毕竟第一次上坛开讲,不禁惴惴不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