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道不知道,以她现在这样处于饥饿状态的身体,熬夜受着寒风守夜下去的话,会感冒,很可能,人也会晕倒,甚至可能会被冻死!
他不是不知道,而是压根儿不在乎她的生死!
可是——
如果他不在乎她的生死,为什么又要冒着寒风来找她……
哎,她真的是越来越搞不懂他了,她需要点时间来好好的理顺一下这个感情。
感情这个东西,太复杂了,尤其是还隔着人心,她更是无法窥探出湛冰川的内心世界,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世界有窥探器好了,让她知道湛冰川此时此刻的想法,或许,她不用如此的纠结了。
她的内心很纠结,不过当着唐妙妙的面儿,她可不会把自己纠结的情绪释放出来。
她对唐妙妙勾唇一笑,说道:“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你的川哥哥!我理解他,所以我不会觉得自己可怜,更加不会恨他,不过,我倒是想知道,如果有一天你川哥哥知道了你的品性,你说他会如何处置你?是不是会亲自将你送进监狱?”
“林潇潇!你都死到临头了,你还这么嘴硬!”唐妙妙受不住的低吼道。
林潇潇见唐妙妙如被踩到尾巴的猫,当即笑了,“我才这么说,你受不住了?你的定性可真是够差的,又或者是,你坏事做多了,心里充满了恐惧。”
“你胡说!我没有做坏事!所有的事情都是你逼我的!林潇潇,我告诉你,你得意不了多久了,你很快会被川哥哥给踢掉的!”
“是吗?那我等着那一天!”
唐妙妙冷哼一声,离开了。
林潇潇见唐妙妙走了,没说话,继续烤火,只是再怎么温暖的火,也烤热不了她的内心。
因为她也不了解湛冰川。
寒风,吹了一夜,雪,下了一夜,林潇潇一直坚守到凌晨,直到有士兵出来,她才晕倒在了地。
而湛冰川也在窗户处站了一夜,陪着林潇潇守了一夜的夜,所以当林潇潇晕倒的时候,湛冰川被吓到了,当即跑出了帐篷,第一个走出去的士兵还要快一步的赶到林潇潇的面前,一把抱起浑身冻得冰冷的林潇潇。
“林潇潇!”湛冰川低吼一声。
可是林潇潇已经晕倒了,没有回他的话。
湛冰川将林潇潇抱紧怀里,用身体的温热的体温去温暖她的身体。
可是尽管这样,还是没办法让林潇潇的身体立马变热,在这一刻,湛冰川后悔了。
他后悔了!
真的后悔了!
他为什么要去管那些军队的里规章制度,为什么要那么的去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
瞧,是因为那么的在乎别人的看法,导致他只能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外面站了一整夜的岗,却无法前将她抱入怀里!
如果还有下一次!
他已经知道他该怎么做了!
可是现在——
“大家出来,启程回去!”湛冰川大吼一声。
然后快速的脱下自己的外套裹住林潇潇,快速的将林潇潇抱进帐篷里。
大家启程,在最快的时间之内和部队联系,并且部队派过来了军车,湛冰川看到军车,直接抓下司机,自己了车,并且将林潇潇放在副驾驶座位。
一分钟都不愿意再多等的,直接飙车离去!
“林潇潇,你要给我醒来!你不能有事!千万不能出事!”湛冰川神色狰狞的吼道。
他的车速开得特别的快,因为林潇潇的身体一直没有温暖起来,反而还越来越冰冷,不过还有一口呼吸在。
可是尽管如此,他也十分的担心林潇潇的身体状况。
所以,他火速的在冰雪路开着车。
突然,路开始变窄了,出现一个极大的弯道,大弯道处还有一个条小岔道。
这边,湛冰川飞速开着车刚一拐弯,听见一阵大货车的轰鸣声从侧面的岔道响起。
湛冰川的第一感觉,不好!
转眸一瞧,果真见到一辆大货车疯了似的朝着他的车冲了过来——
湛冰川飞快的打着方向盘,大货车来势汹汹,又目的明确,加之转弯处狭窄,‘轰’的一声,军车庞大车躯被和大货车擦车而过。
火光四射。
“趴下!”湛冰川一手飞快的将林潇潇的脑袋抓了过来按在自己怀里,双目鹰鸠的扫视前方。
一辆大货车败北,又有一辆大货车更加疯狂的朝湛冰川的车冲来。
只见,湛冰川的军车的车身迅速的发生改变,有如变形金刚一般,原本类似于普通suv越野车一样的外观,快速的从车两边延伸出来两片车翼,如刀刃般,尖锐无,展开方式如蝙蝠的翅膀,刀锯形。
“滋滋滋滋……”激烈的摩擦声。
林潇潇捂住自己的耳朵,抱紧湛冰川的胸膛。
一路过关斩将,可是,突然——
砰的一声,方向盘不听使唤的往左边打滑,左边是悬崖峭壁,庞大的车躯冲破路边围栏,朝着悬崖峭壁重重的甩了下去,砸向高耸入云的大树群,从繁密的树枝颠颠撞撞往下继续滚落——
车子终于停止了坠落,在坠落的过程,车子已经毁坏,连正常的供电都无法工作。
皱了皱眉,湛冰川忍着疼痛不堪的身体拿出手机给容凌打去了电话,让他赶紧过来,容凌赶过来的速度肯定超过120。
打完电话,他发现怀里软绵绵的女人还没半点反应。
心,咯噔一声。
莫名的有了一种害怕。
四周一片漆黑,他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用手去触碰,大掌颤抖的摸到她铺开成团的长发,摸到她的脸蛋儿,探到她的鼻子,手指却迟迟不敢放到她鼻翼去探查。
他此刻的心情很沉重、很伤心。
他都不敢去查看她还有没有呼吸。
脑海砰砰直响,乱糟糟的,满脑子都是她会不会此真的离开了他?
想到她会离开他,箍着她软绵娇躯的手臂用力,一用力,牵扯到了他的伤口,痛得他呲牙咧嘴。
“林潇潇,别玩了,赶紧说话!”湛长官有史以来第一次如此恐惧的怕失去一个人。
心很乱,极为乱,从没有过慌乱紧紧的拽住了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