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叔,却二话不说,直接上了竹筏就朝着水中央划了过去,到了位置后,也不打探周围的情况,一个猛子直接就扎进了河水里!
就在我叔扎进河水的时候,之前还漂浮在水面的那撮头发,忽然就沉了下去!
见状,我登时就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其他跟过来的人,也是张口结舌的望向了水面,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十多秒后,原本静止在水面上的竹筏,忽然就开始打起了转来!等到竹筏被一波水浪冲开,那原先的位置,竟然开始炸起了水花!就好像有什么大鱼在水下挣扎扭动一般!
“我艹!这黑凶还真不是盖的啊!以前只是听我爹说,从来就没看到过!为了多活几年,我看我还是得听我爹的话,尽早改行……”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句,我立马就开始焦急了起来!
但我不会水,除了焦急的在岸上来回跑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
刚才的情况他们都看到了,这个时候要是让他们下水去救人,别说是给钱了,就算打死他们,他们也没这个胆儿!
水花激荡了几十秒,等到恢复平静后,我立马就屏住了呼吸,周围变得落针可闻!
可没过多久,一个人影就托着一具尸体,干净利落的回到了竹筏上。
见状,我立马高兴的欢呼了起来!而其他那些个捞尸匠,眼里也终于露出了钦佩的神色!
虽然我是个男的,但不得不说,有这样一个叔,让我很有安全感!回家的路上,我一路都搂着我叔的胳膊,静静的感受着他那强健的肌肉给人带来的安全感觉。
但在回到家门口的时候,三胖却冷不丁的从暗处蹿了出来。
一见到三胖,我立马就想起了那龟甲的事情。但不等我开口,三胖就拉着我直接朝着村子里奔了出去。
“你快到你外公家去看看!我爷爷说,这件事情,搞不好只有你才能帮得上忙了!”
听了这话,我倒是想起了今天我外公去三里拐祭了河神爷这件事。
“这事儿跟我有个屁的关系啊!”
“这事儿是跟你没关系,但我爷爷说,可能只有你才能办妥了!今天你外公不是去三里拐祭了河神吗?刘寡妇的尸首,自然是给安葬了!但刚才天刚入夜没多久,刘寡妇的尸首,就又出现在了你外公家门口!”
所谓的黑凶,就是一种淹死后看不到身子,只能在水面上看到一撮头发的尸体。
这种尸体,是由于体内的怨气太重,所以浮不上水面,只能看到一撮头发!但凡去打捞的,去多少就得折多少!
警察身上带着国家的威严,就算再凶的东西,也不敢造次,所以这种尸体,也只能是交给警务人员,其他根本没人敢碰!
所以,就算是那四十多岁的壮汉,也彻底的没话说了。
然而,这对于我来说,却无异于是一记闷棍!
我刚想上前说几句,村里的豆腐张,就火急火燎的从门口跑了进来。
“夏林师傅在没?诶?我说怎么一个人都找不到,原来都在这儿!”
一边说着,豆腐张就一边打量着院子里的十来号人。而那十来号人,在看到豆腐张的时候,就好像躲避瘟神一样躲着他!就连从隔壁两个村子来的那几个人也一样!
“夏林师傅!哪位是夏林师傅?”
一边在人群中寻找着,豆腐张就一边急切的询问着,而这个时候,之前那四十多岁的汉子,顿时就笑了起来。
“夏林,你说你只捞三里拐里的尸首和黑白凶,现在就有一桩现成的买卖,可别让我们失望啊!”
听了那中年汉子的话,豆腐张立马噗通一声,就跪到了叔的面前。
“夏林师傅,求求你,帮我把儿子捞上来吧!他都在水里泡了一天一夜了!”
一边说着,豆腐张就一边开始抽泣了起来。
豆腐张的儿子我知道,今年只有十五岁,小我一些,在学校里算得上半个学霸,豆腐张可以说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个独子身上,却不想,老来丧子,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见到豆腐张那可怜的模样,在场众人都露出了怜悯的神色,但却没有一个敢上前的。
见状,我立马上前把豆腐张给扶了起来坐在了凳上,“有什么事儿慢慢说,我叔一定……”
我的话还没说完,叔就直接打断了我的话,“黑凶还是白凶?黑凶五万,白凶两万,不二价。钱到立马起捞,没钱请另请高明。”
还是那么冷酷,不讲一丁点儿的情面,搞得我顿时愣在了那里,后半截话也噎在了嘴里,要多尴尬有多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