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阵阵有力的心跳清晰地传入耳际,何太后心中蓦然吃了一惊,瞬间惊醒了过来!
这原来不是一场梦!身旁真的有人!这时,她已经可以清晰地感到从身旁之人身上传来的体温。
“谁?”
“是我。”
“嗯?”听到耳畔的声音,何氏绷紧的心弦骤然放松。长吁了一口气。
“真吓死哀家了。”黑暗中,周启看到这美艳的太后满脸煞白,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显然被自己吓的不轻。
“将军为何昨夜不辞而别?莫不是欲求不满,另觅寻新欢去了?”何氏眼中露出一抹羞涩和哀怨,握住拳头,在他胸口上捶了一拳,低声问道。
“额,确实是去见了一人。不过并非太后想的那样。”
“却不知是何人,让将军甘愿舍弃软玉暖衾,寒夜前往相见?”
周启微一沉吟,便将貂蝉汝南得胜后,追击流寇至星野,发现县城惊变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此病毒流毒甚重,若是不加根除,只恐这世间将化作一片鬼蜮,再无生机。故周启趁夜前来向太后娘娘请辞,明日一早便护送华神医前往星野,寻找救助之法。”
何太后先前听说是他是去见貂蝉,忍不住心中泛酸,大为吃味。貂蝉之美,她早有耳闻。周将军年少英雄。对这样名动四方的美女有钦慕的心思,也不奇怪。可听他说起后面病毒之事,却不禁心中一颤,目露惊恐。
“这病毒恶疾如此厉害,若将军有所闪失,你叫哀家如何自处?莫不然另觅他法,这星野不去也罢。”
“有劳太后娘娘牵挂。此行不容不去啊!某自幼在昆仑学艺,修有神火护体,这病毒伤不得我分毫。只可惜此法只能救得数人,时间紧迫,待周启消除了这世间恶患,自当来洛阳和太后相见。”
“哼!只怕将军不是来见哀家,而是另有他人吧。”说话之间,口吐如兰,身体渐热,隐隐便是情动的样子。
对此周启只能呵呵哒,沉默是金才是王道。花言巧语可说千万,情浓时悦耳,可一旦情变,那便是句句如刀。
何氏见他装死不答,忍不住伸指在他身上掐了一把。
“此番全赖将军北拒吕布虎狼,保洛阳平安。又发现此流毒恶疾,愿只身犯险,前往灭之。哀家戏弄之言,万勿在心。如此,待天明,哀家当在午门率百官为将军践行。”
“这就不必了。周某趁夜前来将此事告与太后娘娘,便是存了不愿将消息走漏的想法。何况,你我此时一番话别,岂不比那百官相送要好上太多?”
这一句话落在何氏耳中,胜过了千般甜言蜜语。心情愉悦激荡之下,双臂一楼周启脖子,檀口送上香吻。
接下来自然是,银瓶乍破水浆迸,小楼一夜听春雨。一番不可描述,按下不表。
春梦了无痕。天亮时分,周启一身酸爽来到了王允府邸门口,整好行囊的神医华陀却已经等候他多时了。
自天边朝阳露出的第一缕和煦照耀下,他同华佗一起告辞了王允,踏上了南归之旅。左右不见貂蝉的倩影。周启没有询问一脸装作无事的王允。只在上马的时候,用手指冲着身后作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在他转身的霎那,分明自半掩的大门后,看到一抹珠花摇曳的影子。
今日一别,只为日后相见,星野县!我来了!
生存,进化,繁衍!
无论身处如何艰险的环境,无论面临怎样的天敌,各式各样,种类宛如夜空中无尽的繁星多到无法计数的生命,只要生命之火不息,生的渴望都将支配着他们为了生而努力!为了生而战斗!
这是他第一次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生命。
没有任何的话语,能用来形容此刻周启心中的感动与震撼。
很多东西是他无法理解的,他只是莫名地被感动着。
“文明只是进化的附属产物?一个个时代的交替,只是进化之路上的一个个节点,这就是生的意义吗?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繁衍和传承?”
在这一刻,周启只感觉自己的灵魂如同这原初之地的池水一般晶莹透彻。很多从未有思考过的问题突然出现在脑海中。一个个疑问,让他突然发现,自己似有太多的答案需要知晓和探寻。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承载拉赫纳的第六芒!唤天之五芒,地之五芒!燃光与影之边缘,汝为灭!”
回忆脑海中同混沌之火融合之后,来自茫茫宇宙虚空深处那古老沧桑的声音所说的话语。
“生如此?灭又是什么?”
而就在这时,石壶之上一阵青光流动。荡漾起一道道明亮的水光。周启但觉神魂一重!之前仿佛柳絮般飘飞的感觉,霎时被一种有形的质感所替代!
“成了!”
周启一喜!
按照蕴灵决上所描述的片段,这突如其来的质感,正是神魂与灵器相融时的表现!
与此同时,幽暗的丛林中。
蹲在地上画圈圈的尼科尔斯,注视着站在眼前一动不动的周启,淡金色的竖瞳中,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
这该死的凡人怎么流泪了?
难道他在那把同样该死的壶里遇到了什么意外?可是看他的表情却又不像,依旧笑得那么可憎!
“唔!难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神经失常?”尼科尔斯口中喃喃自语,越想越有这样的可能,要不然好端端的干嘛又哭又笑的?
就在尼科尔斯正在脑补各种可能之际。
不远处,令它畏如蛇蝎的破瓦壶,陡然光芒大作!
耀眼的霞光过后,整个瓦壶化作一抹碧蓝色的流光,梦幻般地在夜空中一闪,钻入了周启的眉心,霎时消失不见!
“what?”
尼科尔斯吓了一跳。伸出爪子揉了揉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这破壶竟然消失了?而且消失在了这该死的凡人的身体里!一切的迹象表明,这该死的凡人似乎成为了这壶的掌控者!他怎么就能掌控这壶呢!他怎么可以!这不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