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宴之静默一瞬,语气沉沉道,“皇上驾崩,二皇子趁机作乱,朝中党羽分为几支,太子与他狼狈为奸。如今难以抗衡,只能待得大将军的支援,方有反转之地。”
“大将军如今在与匈奴打仗。”沈木白说,“又如何顾及京中之事。”
她攥了攥身下的棉絮,深呼吸一口道,“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吧,柳二公子何不全部将它道出来。”
柳宴之温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声音带着安抚的意味,“公主多虑了,娘娘只是怕公主在宫中有闪失,赵府虽权势大,在如今的情势下,也难保公主齐全,我们柳家向来毫无锋芒,算是最合适的。”
沈木白知道现下是套不出任何话的,沉默了下道,“本公主想一个人静一静。”
柳宴之应道,“好,公主有何吩咐,尽管开口。”
他将放在那张雪白小脸的目光收回,嘴唇嗫喏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继续开口,转身走出了房门。
沈木白在柳府呆了几日,有意向身边伺候着的丫鬟引出一些有关皇宫的消息,但是却没几条有用的,只知道太子如今和二皇子将朝堂的情势掌控,虽然一时间也无法动那些大臣,但是如若大将军那边赶不及,变天也是迟早的。
“母妃,出了什么事?”她被推搡着,满脸不解和忐忑。
“络儿,别问这么多,快出宫,母妃已经让人在宫外接应。”日渐消瘦的女人眼神复杂的摸了摸她的发。
“你不走吗,你不同络儿一起走吗?”沈木白咬唇,“我不管宫里发生了何事,我要你同我一起走。”
“听话,轻烟,快把公主带上马车。”容妃挣脱了她的手,深呼吸一口道,“母妃会没事的。”
沈木白自然是不相信的,她死死地盯着对面的人,“我不走。”
容妃抱住了她。
沈木白眼睛也有点湿润了,“母妃,我们一同回赵家不好吗?”
容妃不说话,目光落在小公主的后颈上,轻声道,“络儿,记住,不要回到宫里。”
沈木白还没寻思这句话什么意思,随着一阵疼痛,她便昏了过去。
咕噜的马车骗过皇宫的眼线一路朝着京城驶去,直到一座府邸前面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