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飞空艇干巴巴的，什么乐趣都没有——当普拉尼这么想的时候，飞空艇的艇长正拉开飞艇的指挥中心的大门。

“……如果这是女皇的意愿，我会遵守的。”一脸铁青色的艇长看着近乎被糊在脸上的‘女皇命令’，最终还是退让了。卡洛斯人被像贵宾一样请进了这艘飞艇的‘大脑’——控制中心。

“这艘船叫‘勇敢的珍妮’，如你所见我是……”艇长——同时也是这支飞空艇大队的总指挥官——声音干巴巴的给一脸好奇的卡洛斯人做着介绍，“那边那个是我的艇长席。”

他指的方向，有着一个巨大的金属控制面板。这个面板的最中央是个黄铜打造的‘船舵’，位于船舵两侧的是对称分布的总共八个黄铜管‘指示灯，以及一个网状结构。

“下面的是几个副手的位置，不过现在处于第四远航状态，所以只有四分之一人的在岗。”艇长指着有些空荡的控制区，“每一个副手都有自己的职务，有的人负责协调损管部队，有的人负责协助舵手，有的人传导我的命令给其他飞空艇……”

“你们怎么传达命令给相距很远的其他飞空艇？”

“旗语和灯光。”艇长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如实回答，“每一艘飞空艇上配备8-10个旗手，职责是观察周围他友舰的信号，并将之翻译成命令给艇长——也就是我。”

“我猜你们没有办法做到实时通讯？”

“实时通讯？”艇长皱了皱眉，显然他明白了这个词儿的意思，“别异想天开了，怎么可能会做到实时通讯。就连我在舰内的命令往往都要大声重复三到两次，传声管另一头的人才能准确的明白我的意思。更何况是天上！”

当卡洛斯人委婉的表示想要看一看艇长的指令是怎么传达下去的时候，这个有点古板的艇长差点就要把的大胡子给吹上了天。他就像一个发情了公牛吹胡子瞪眼了好久，才气哄哄的命令自己的副手下达命令——

“通知其余飞空艇，本艇将在五个分钟之后做一次’适航航行‘，其余单位不比惊讶。”

副手领命出去后，这个舰长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后通过传声管说：“通告，本艇在四个分钟后将做一次适航航行……动力室准备加大阀门，增推油喷……”

就像他刚刚说的一样，这个艇长重复了两三次才把命令完整的下达。

等到卡洛琳感觉飞空艇有些倾斜——以及可以凭借肉眼观测到外部世界有些左右上下偏转时——卡洛斯人便明白的所谓的’适航航行‘已经开始了。祂悄无声息的走到艇长的旁边，看着后者按着流程控制着飞空艇的飞行姿态。

“因为是飞空艇，所以我们比海军多了两个航行方向。”艇长看着面前由活塞、拉杆、齿轮还有仪表组成的控制台大声说，“比如说提高气囊里的’轻气‘，以及减少——当然只有在起飞和降落的时候我们才会这么做，战斗状态下我们更喜欢在副气囊里冲入或者减少蒸汽的来达到目的。”

“航行动力的话……是这个。”艇长把手伸向一个有着五个档位的拉杆，“动力室，提升两次航行速度。”说着他用力推动拉杆——同时在他的动作下，这个巨大的控制台的齿轮开始缓缓转动。齿轮彼此紧密相联，环环相扣，随着拉杆的位移，而缓慢的旋转。就这样，艇长的命令通过看不见的艇员——巨大的金属结构——传达到了与蒸汽室相连的齿轮机上。

紧接着，蒸汽室额外打开了两个阀门，大量的蒸汽从锅炉里涌出，经过管道抵达了的旋翼控制舱室，在哪里蒸汽的力量得到释放：在原本就轰隆作响的蒸汽机舱，四个活塞开始上上下下的加入到这场象征着力量的舞蹈中。他们两两一组，就好像最杰出的舞蹈家，一上一下的彼此配合着配合着。同时一同活跃起来的还有他们的‘乐手’——齿轮——乐手不断的拉动着手里的’琴弦‘，奏出一曲协奏。

这首’协奏曲‘通过黄铜的管道，带动了另一位‘乐手’，这个乐手的技艺是非常高超的，因为它通过自己手里的乐器，把有些糟乱的协奏曲，给补成了一篇完美且不可挑剔的乐谱：四根金属的链条连接着四个齿轮，这四个齿轮又通过合作的方式把蒸汽的力量通过连杆传导到负责推动飞空艇‘旋翼’的齿轮机组上。而随着新力量的注入，形似交响乐的乐章，就像是被一个更加伟大的存在悄然变成了欢快激昂的快板曲。

“提速了。”艇长指着一旁的风速计，“只需要两个分就能提到上限……”

艇长一边说着，一边动手操作起其他的拉杆来——这个时候，卡洛琳才注意到原来在船舵的两边，还有两个硕大的拉杆。他随手拨动了一下船舵，而随着船舵动起来的还有飞空艇的飞行姿态——值得惊讶是这套凭借拉杆齿轮工作的系统，居然只有10个秒钟的反应延迟。

“左右，上下。”他转动船舵，拉动杠杆……

这个时候，卡洛琳注意到了艇长的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

“锅炉室，告诉我怎么回事！”他对着传声管大声的重复好几遍，可是回应他的确只有从传声管里传回来的‘呼呼’声。

但是卡洛斯人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变化，不过祂还是注意到了这个大胡子艇长的眼睛一直盯着一个指针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