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没有方向的日子

2018年3月14日星期三，溪水市。

“喂，曾老师，没打扰你忙吧”

“没呢，余校长”

“是这样，上月工资本来是明天发下去，但你知道的，最近公司招生不怎么样，手头有点紧，工资晚两天发你看好不好？”

“哦，是这样啊，那行吧，尽量早点好吧，我也靠这个还车贷呢。”

“好的，我会尽量快点。”

挂完电话，余年满脸的无奈，打开租来房子的大门，刺眼的阳光猛然扫进眼眶，不知不觉，有些想流泪的冲动。

溪水市是个县级市，经济在全国排在百强县级市里，余年大学毕业出来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来到这座城市，那还是4年前，那时的溪水大环境好，消费不低，但收入也高。2年前，余年的公司老板因为赌博，低价转手公司，老板把余年当自己的弟弟一样，也是这个原因，最终，余年在几个人竞争力拿下了公司。

公司是一个代理小初高远程教育的学校，人不多，地方也不大，250平米，五脏俱全，接待大厅、办公室、前台、教室该有的都有。

余年开始接手的时候，生意马马虎虎过得去，但随着时间的过去，余年发现这个行业越来越不好做了，学生家长们在给孩子选择培训机构的时候，更多的是看环境好不好、广告大不大、老师多不多。渐渐的，公司慢慢的萧条下去。

到现在，教师工资、房租、代理费压得余年喘不过气来，今天愁明天这样钱那样钱该怎么解决，整晚整晚的睡不着。

这不，刚把明天要解决的钱拖延了几天，可是，余年也不知道几天过去后能不能想到办法，毕竟余年的父母也是出外打工的，凭体力吃饭，而且在刚过去的2012新年，也帮余年解决了很多问题。余年实在是不能再问家里要了。

外面阳光充足，年后的第一个顶好天气，可对应的，余年的心却冷冷的。

今天不用上班，而且上班也没什么事，学生都在学校上课，家长都在忙着工作，只有自己，感觉时光过得欠着一个交代，缺失了行进的方向。

又回到屋子里，关上门，来到床上继续躺下。身上就几十块钱，在2018年的溪水，这属于门都出不去的那种。

昨晚凌晨3点多才睡着，睡了5个小时就怎么也睡不下，心里全是事。

打开电视，全是不喜欢看的泡沫电视剧，又把它关了。拿起手机，这部手机是水果7的，也是余年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家当了，还是刚开始接受公司时暑假招生赚的第一笔钱买的。

游戏不好玩，而且也没那个心思。只有打开爱电影，找到曾经最喜欢的《生化危机》，这部电影从第一部到最后一部余年都看过，他喜欢那里面人们挣扎着求生，喜欢爱丽丝那冷酷的表情，更喜欢末世里一切的景象。

他经常幻想着，如果他在末世，他会怎么样的活，需要什么，奢求什么……

手机里继续传来生化危机里特有的丧尸的声音，那是在国的拉斯维加斯，沙漠掩盖了原本繁华的景象，一节火车挂箱里突然冲出一群丧尸，爱丽丝却全无吃惊的表情，冷漠的从腰间抽出双刀，尼泊尔军刀华丽的从丧尸项间穿过，头颅飞起……余年感觉自己的头颅也在飞起，或者说是自己的灵魂在离开这具身体。

“我要死了吗？”

“原来睡眠不足真的能导致猝死！”

“这辈子最亏欠谁？”

“如果还能再来，下辈子会喜欢怎样的生活？会爱上怎样的人？”

手机从余年的手中滑落，他似乎有太多的不舍，有太多的没有完成的心愿。

在这座城市里，他孤单的一个人来，一个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