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兜帽人只是在表面上和雨衣男是同伴,实际上却有着另外的想法和企图呢?”
信义认为从对方的举动中,确实透露出这种可能性。
也就是说,他(她)希望通过自己,来改变现状、传递信息。
兜帽人当然不认识自己。所以大概只是随即挑选了一个不小心误入杀人现场的路人,让对方变成“目击者”之后再放自己离开。考虑到一般市民接下来大概率会采取的行动,他(她)的真正目的就已经很明显了——
“希望‘我’成为传话筒吗……?”
作为凶案的目击证人,主动为警察们提供线索。
信义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手中握着的画笔停下来,放在长桌上的,是一张未能彻底完成的插画。
他注视着那张在旁人看来恐怕会觉得栩栩如生的“半成品”,良久后,做出决定。
……看来,自己没有别的选择。
信义终于意识到,之前内心的犹豫究竟从何而来。他恐怕是因为畏惧着被凶恶的犯人盯上的可能性,才没有选择立刻通知大人们。毕竟,作为知情人的兜帽人,和雨衣男是一同行动的,从现场逃离的自己会被当作目标很正常。
但要是他刚才的推测没有问题的话,其实不报案才比较危险。
“真希望能尽快被抓到啊……那家伙。”
信义在内心中默默祈祷着。
老实说,他并不清楚对方做了什么。因为光线暗淡,外加当时的绝大部分精力,都集中让心态冷静和控制呼吸等等避免自身被发现的行动上,更不可能作死地去观察现场,信义甚至不知道是否真的有人死了,他并没有亲眼目睹到受害者、尸体或者人体上的“零件”,只是从大量溅落在地面上的新鲜血液和味道,本能地判断现场究竟发生过什么。
……这种事情,就交给专业人士去考虑吧。他想,因为那是和普通的男子高中生完全不相干的世界。
信义拿起了手边的电话。
第二天清晨。
戴着黑眼圈的信义,单手背着书包,打着哈欠走入校门。
在经历昨天晚上糟糕惊悚的事态后,没想到今天还能回归日常的校园生活。他一边行走着,注视着充满青春活力的年轻学生们的身影,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