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边的师叔却是瞪着两只铜铃大眼,张大嘴舌头愣愣的竖在口中,一脸的不可置信。
揉了揉眼,我看着面前一个巨大的黑坑,而坑里面还有着两堆不明物体在冒着火光。
师父这么厉害?
我又用力的揉了揉眼,想不到那个被我在水里加盐还喝得津津有味的老瞎子这么厉害。
“咝!”
刚想开口夸一下师父,只听见空气中有什么嘶扯一声,接着我裤脚下面一凉,就有什么顺着我的裤脚欢快的朝上爬去。
“啊!师父――”想到可能是那个长翅吃尸水的主,我被吓之余,更是恶心得不住的跺脚仰天尖叫。
我感觉阴龙顺着我的裤脚,正欢快的往我身上爬来,那冰冰凉凉滑滑腻腻的感觉,更想到那些滑腻的东西可能是……
“啊!”我又是一声尖叫。
这件事后来一直被我那无良的师叔记着,时不时的拿来取笑一下我,让我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然后将那个罪魁祸首给扔得远远得。
师叔本是被师父一个引雷天罡符惊得目瞪口呆,这时又被我的童声狮子吼给惊得两眼无神。
我不住的跺着脚,双手颤抖的指着我的裤脚,张着嘴几次都没有说出话来。
师父虽说看不见,但凭灵识也知道阴龙未灭,可又投鼠忌器。
这都爬到我身上了,师父出手再快,估计也没那主的牙快。
阴龙的毒有多毒,师父说是没见过,可一条以吃和蛇为主的蛇,那毒再小估计也够我死几回了。
当下师父和师叔也是面面相觑,本以为一张引雷天罡符,连地都劈出了这么大的洞,那条阴龙怎么说也逃不掉的了,结果……
愣在当地,我转着眼珠子看着师父,感觉着阴龙越爬越上,师叔朝我摆着手势,让我不要动。
我只得呆呆的站在那里,万一那货一下子不高兴,给我来一口,小爷背着黑瞎子师父买的好吃的,无良师叔今天新给的玩具都没得了。
可过了许久,阴龙慢慢的爬到我的脖子上,又转了个道,从一边滑了下来,然后就这样挂在我身上不动了……不动了……
师父见我没了动静,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我怎么样了。
我说不动了,师父让我扯开衣领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师叔更是好死不死的直接就来拉我的衣领,不过这无良的货却是脱了西装将手包包结结实实的。
顺着自己的胸口朝下望去,阴龙正好抬头伸着那两个眼包好像看着我一样,还伸长着蛇信不住的吞吐着,见我没动,这货又拉了拉蛇身,蛇头平起将两黑幽幽的眼窝对着我,似乎有什么要对我说一样。
师父叫我装水,我忙应了一声,拿出身后小背包里的东西。
装水是我们这一行的行话,水是天下至纯至净的东西,无论驱灵消秽,赶鬼灭阴都会用到。
师父让我装的水,却是加了他符水童子尿。
我从背包里拿出红竹壶里的水,嘴里念着师父所教的驱灵咒,揭开壶盖,以左手无名指沾水,轻念咒语围着那已经完全不有人样的周老娘四住弹着水。
那些我经过我身体净化了的符水,一沾到周老娘的尸体立马化出浓浓的黑烟,如同遇到硫酸一般。
待一圈下来,我已然是满头大汗,这活看着不累,可念咒却要求快且清晰,语调语音都不能错,一遍咒语完马上弹一次水,中间时间必须把握准确。
直到我将竹壶收回去,周老娘的尸体除了冒着浓烟再也没有半分变化。
人死都会有魂,无执念则会去该去的地方,而若有执念就在徘徊,这个时候勾魂使者就会出动了,将那些有着执念的人带走。
周老娘明显不是正常死亡,按理说她生前被人一寸寸打碎骨头,再装入无数蛇卵生食其肉,怨气之重从刚才打开油而包时就已经看到了,可却不见其阴灵。
我不解的问师父,却被师叔重重的敲了一下脑袋。
师父没有解释,直接让周标将他老娘的尸体烧了,只能用高度酒加雄黄烧,并且要在留下来的灰上洒上朱砂。
我听着发寒,这是要灰飞烟灭的节奏啊。
可我依旧感觉那槐树有点不对劲,我走上前盯着槐树,那周老娘的尸体已经于槐树脱离,可那老槐树上的阴气并没有半点减弱,而且有要从老槐树中冲之而出的气势。
忙将师父拉到前面,我指着槐树将我看到的说了。
我紧张的看着师父,按理说阴气越重,那东西就越凶狠,现在大白天的不会出来吧?
师叔也是一脸的紧张,这百年藏尸地阴气之重,上次见过的那些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古人都已经能脱了本体了,而现在这槐树又用这极其残忍之法聚怨积阴滋养着,那里面的东西定是大凶。
“破!”师父双手指印,一个掌心雷就朝老槐树劈去。
我拉着师父忙后退两步,那老槐树长得茂盛壮实,可师父一个掌心雷过去,本意是将里面嗜阴之物给逼迫出来,未曾想那老槐树却一下子受力不住,破了开来。更新最快最稳定)
师父放开我的手,双手掐诀等着,连一边的师叔也忙将家伙什都给掏了出来,如若师父不敌,立马群殴。
众人的目光都死死的盯着那老妖槐破开的树洞,过了许久,也没见动静。
周标心里一心只有他那两个一天要吃掉他十来万块的工地,见没动静,搓着手哈笑着上前道:“这槐树没事的话,我们还是去工地吧?”
他话音刚落,从那槐树的树洞里“唆”的一声冲出一道白光,直往周标身上扑来。
“疾!”师父两手一直结着印,听着有物破风而来,手指法印就直接点了上去。
“啊!”周标被吓得大叫一声,连滚带爬的跑到那一伙工人中间。
那东西被师父法诀击了个正着,猛在的半空中扭动了下身子,轻飘飘的又落在了槐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