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如把这个地方炸平,科学家和那个小子就都能干掉了!”
“不错,一石二鸟,也省得我们费力气!”
“好,那我们就开干吧!”
三人对准研究室,肆无忌惮地发射光弹,那真是弹如雨下,让人无处躲闪。
天棓四找到麦克斯的时候,发现老麦已经瘫坐在曾经给孤晓植入赤心的试验台下。
老麦受了伤,一根钢筋插进了他的右肋骨,半截身子都被血染红了。
“麦克斯!麦克斯!是我,天棓四!我马上救你出去!”天棓四轻轻晃了晃渐渐昏迷的麦克斯。
麦克斯看着解放了头部装甲的天棓四很欣慰地笑了,用满是血污的手抓着天棓四手臂光滑的装甲,很努力地摇了摇头,说:“我快到时间了,你扶我起来,在临死之前,我有样东西给你!”
天花板开始一块一块掉下来,看来地心人的攻击就悬在头顶了,天棓四小心扶起麦克斯。
麦克斯左手吃力地从右边的血水兜里掏出来一块红色长六边形晶莹体,那张惨败的嘴唇微微颤动着说:“这是我的宝贝,是个秘密,连格鲁尼都不知道!赤心的原版,我原本想偷偷留着,给自己植入……”麦克斯吐了两口血,喘了喘气,又赶忙说:“赤心的力量强大,但不像原种稳定,最重要的是赤心它没有生命!孤晓的表现,让我我怕这股纯力量会吞噬人性!我想亲身验证一下!可是没有机会了!”
天棓四刚打掉几块天花板,就被麦克斯那双血手猛然拽住。麦克斯很是激动地说:“天棓四,你愿意替代我验证这枚赤心吗?”
天棓四看着满脸希望的麦克斯,他也不知道这枚赤心会不会吞噬掉自己的人性,再次威胁自己战友的生命,但是麦克斯临死之托,又怎能拒绝呢?
麦克斯见天棓四犹豫,就叹了口气,说:“风险很大,我理解!这样吧,你帮我保管吧!以后或许有用。”麦克斯失望地将赤心塞到天棓四手里,又说:“你快走吧!这里危险!”
“我接受!”天棓四干脆地回答,这句话不带有半点犹豫。
麦克斯微微笑了笑。
植入原版赤心,就在摇摇欲坠的环境中进行。这枚赤心被植入在天棓四的前胸,与后背的原种相对应。麦克斯设想以原种来克制赤心的负面影响。
植入进行的很快,麦克斯早就对这流程在心中进行了无数次的演练。
天棓四这次也是在活生生的状态下,只是他一声没吭,一是因为原种的力量,二是因为这是麦克斯的临死之托。
植入完成,麦克斯就像被死神抽走了灵魂,一副肉皮囊没有骨头一样一下子摊在地上,他提着一口气与死神抗争,只为完成这次植入!要不,他早就死了!
天棓四感觉到前胸后背像两块磁铁一样,那股吸引力来往在身躯中的吸引力刺激着自己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滴血。
看到面带笑容死去的麦克斯被一块钢筋石板砸中,那血肉“噗呲”一声撕下飞溅。
眼睛的血丝渐渐变红变亮。
“啊——”天棓四大叫着,他全身的皮肤一寸寸地翻起来,变成装甲,被红色、绿色的气焰包裹着。
那股被吼叫出来的能量越来越强……
“怎么回事?这股无法估量的力量……”其中一名地心人停止了攻击,他被震惊了。
还没等那两名地心人说话,一束火焰般颜色的旋涡型光柱从科研室的废墟下爆发出来,而且快速膨胀……
三个地心人就在这膨胀扩散的光柱中化成了灰烬。
瞬间,整个阿旺达基地的人类与地心人都被这股强大到无法言表的力量震惊到不得不中止战斗,争相跑过去一看究竟。
众人此时都放下敌对身份,见到这旷世奇观,就连维尔都惊出了声。
光柱中有一个人影缓缓从废墟下升起来,升到半空的时候,“哇啊——”那人影想发泄负面情绪一般吼叫,一股能量环以人影为中心向四周急速扩散。
在扩散过程中释放的能量波,让所有人都难以抵挡。
奎利亚斯等肉身凡胎因为里欧尼、孟章、孤晓、巴斯、监兵、执明的合力保护而免于化为灰烬的命运。里欧尼和孟章的海姆还因此受伤不轻。
几名地心战士因承受不了那股力量而内爆。
就连维尔都防御得很吃力。
光柱随着那声吼叫的消失而散去,人们看到了一位装甲战士,他前胸散发着赤心一样的腥红色光芒,后背闪耀着原种的翠绿色光芒,左半身从头到脚是黑色装甲流淌着绿色纹理,右半身从头是银灰色装甲红色纹理,额头上一个金黄色“v”字。两肩的肩甲也不一样,左边的是圆形,显得平滑,右边的是龙骨型,带着锐利。左手是正常的手型,右手是龙爪型。
“天哪!那是什么东西?”巴斯惊叫道。
“是天棓四!我能嗅出他血的味道!”维尔很坚定地说着,他的拳头早已经握紧,或许是为了随时防御,也或许是内心的激动流露。
天棓四缓缓落到地面上,一步一步逼近维尔和加雷斯。
达戈尼特跑到前面,拼起双肩和双腿上的盾牌,组成了一面菱形大盾,用那刚毅的口吻说道:“休想伤害加雷斯将军!”
天棓四竖立右手食指,做了一个冲刺的动作,只见被食指指尖冲击的菱形大盾竟然裂开,粉碎成一块一块。
“达戈尼特!小心!”兰斯冲上来,挥舞着巨大的拳头,在天棓四即将对达戈尼特发动攻击的时候,抢先一步击中了天棓四的头部。
遭到了这么大个拳头的重击,天棓四微丝未动,倒是兰斯感觉如赤手空拳打在烧红的钢炉上一般,急忙将手缩回来,那拳头竟然像烫伤一般。
“兰斯、达戈尼特回来!我们暂时撤退!”维尔倒退三五步后,慢慢转身,说道:“今天就先放你们一马!哼!来日再战吧!”
“喂!这就怕了?你们地心人就这么被吓住了?”监兵解放了装甲形态,一只手掏着耳朵说。
兰斯转过身来,面无惧色地说道:“怕?我们真正的力量还没有展现!再遇到时,你必将死于我的拳头下!”
五名地心人将军渐渐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他们走的很沉稳,一点不慌张。
天棓四也没有追赶,他强行保留着自己的意识,可能是因为一下子释放了太多的能量,装甲形态自动解除后,就一头栽倒,昏了过去。
维尔回到地心宫殿向赤凯王讲述了所发生的一切,尤其是黑色装甲战士和天棓四的变异。
赤凯王问:“那种力量虽然强大,却不难看出天棓四还没有完全掌握,以你们真实的实力,可以与敌,为什么没有打就回来了?”
加雷斯说着风凉话:“肯定是怕我们伤了他的宝贝弟弟!”
维尔这次并没有回敬加雷斯,而是恭敬地向赤凯王说:“天棓四突然变异,其中必有缘故,而且黑色战士的力量来源也没有搞清楚,继续交战,怕对我方不利。况且天棓四轻易伤了达戈尼特的盾和兰斯的拳,力量不容小视,纵然能打赢,怕是会付出一些代价。现在形势有变,我方不再单方面拥有超乎寻常的战力,还是稳妥为上!”
高文也说:“维尔将军的决定很明智,我们有着无法弥补的先天劣势,不能一味硬拼。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赤凯王大笑说:“先天劣势?你是说人数吧!这种说法只适用与以前,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很快扭转这个劣势!”
所有人都被赤凯王的话惊住了,人数劣势怎么会很快弥补?就算使劲儿生,那成长期呢?就算长成了,成为适应原种的战士也不是每个地心人都做到。
赤凯王拍了拍手,说了一句“你出来吧!”
从大殿正面黑洞洞的门中传来了脚步声,这声音不像是人类的脚步声,倒像是机器人的。
大殿上所有人的头都扭向那扇门。脚步声的主人终于楼面了,他身穿米黄色风衣,白色衬衣外一件迷彩马甲,下身迷彩裤,脚蹬黑长靴,一脸稀疏的胡子茬,后脑还梳着一截小辫子,面色微黄,颧骨突出,眼睛如同猎豹。这是名为瓦沙克·林的无耻混蛋。
“吆!”瓦沙克向地心人将军们打了个招呼,只是这个招呼毫无礼貌可言。
“这是瓦沙克·林,冥王之剑雇佣军的首领,在人类中可以说是威名赫赫。”赤凯王介绍着这位龙少卿的孽徒。
加拉哈德出列问道:“王,这个人类是……”
“从今天开始,他宣誓效忠于我!你们以后就是同袍了。”
瓦沙克像中世纪欧洲绅士一样微颔上身示意友好。
加拉哈德粗狂的声音说:“王,区区人类怎么有资格……”
赤凯王摆手示意加拉哈德不要再说,他解释道:“瓦沙克既然效忠于我,那就是我们地心人的朋友,我要告诉全人类,只要像瓦沙克他们一样宣誓效忠,大家都可以和平相处嘛!”
高文闪避一旁,用那把扇子挡住了面具下的嘴。
加雷斯这时赶紧跟上说:“赤凯王陛下英明!”
“能为赤凯王效力,是我的荣幸!我一定会竭尽所能,为您开疆拓土,收揽奴隶!”瓦沙克毕恭毕敬地说。
……
奎利亚斯则因为丢失阿旺达基地、损兵折将还牺牲了麦克斯而遭到众议会的问责。布拉诺一人无力抵抗住众议会那些副议长们的谴责和抗议,加之奎利亚斯曾不听众意,一意孤行坚守阿旺达,最终众议会决定免除奎利亚斯的副议长、总参谋长等职务。
奎利亚斯无法在总指挥部待下去了,就带着自己的亲兵——还剩下不到五十人的幽灵别动队,打算去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巴斯、天棓四、孤晓、里欧尼、孟章、监兵、执明、陵光等人虽然被众议会升了职,但是因为不满对奎利亚斯的裁决而辞职抗议,他们几位打定主意要跟着奎利亚斯继续抵抗地心人。
众议会那帮人又打起了这几人所植入的原种与赤心的主意,他们商议如果这几个人不留在联盟军效命,就要交出原种与赤心,否则按通敌论。
布拉诺费了很多的口舌,但是没有用,众议会认为没有将奎利亚斯送上军事法庭判刑就已经给足了首席议长的面子。
孤晓气急之下,变身装甲形态冲进了众议会会场,爆发出强大的战斗能量,一股旋风直刮的会场一片狼藉。
孤晓说:“奎利亚斯已经被你们免了职!我们几个也辞去了军务!都不再受你们的约束!休想再提什么无理要求!我真替瓦尔基里将军为你们感到羞耻!”
几位副议长连忙哀求。
还是奎利亚斯赶来制止了孤晓的“胡闹”。
格鲁尼此时站出来,作为幸存科学家的代表,表示自己愿意留在联盟军效命,为军队开发赤心和超级战士。这样,众议会才不再阻挠巴斯等人跟随奎利亚斯离开。但是格鲁尼并不是为奎利亚斯解围,反而有些埋怨是奎利亚斯间接害死了麦克斯,他留在联盟军是不想再为奎利亚斯效力。
在得到格鲁尼后,众议会又商议将奎利亚斯等人列为危险团体,如果相遇,联盟军有权采取极端手段应对,以“保护”人类安全。这件事被布拉诺死命压下来,先搁置,因为还有地心人这个大敌,至于奎利亚斯,只要他不与地心人串通,伤害自己的同胞,就不要再理会。
奎利亚斯带着自己的战士们向着在三战中始终保持中立的国家——十字之国进发。那是一个信仰宗教的国家,国王是奎利亚斯的忘年好友,一位名为米迦勒的年轻君主。
大地之上的人,因为脆弱而渺小,他们的命运不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有的为了生存奋起反击,有的人为了生存远遁逃离,有的人为了生存屈膝为奴。反击的也许会死也许能生,逃离的却无处可逃,为奴的终生抬不起头。
与地心人的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