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中只有天花板开了巴掌大的一道窗,里面放置了几台摄影机,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沈随。
导演之所以拍这些镜头,是为了要表达出一个人被压抑到极致后,破而后立的感觉。
那假如……破而不立呢?
一根弦如果崩到极点,嘎然而断,那这根弦也就废了,没用了。
在寂静无人的地牢里,沈随的情绪被压抑到了极致。他睁大眼睛,看着牢房中唯一的光源,静静的靠着墙一动不动。
拍了十几分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之后,导演又让人继续拍下一场。
夺天录前期,基本上是魔尊凌虐男主角的情节,这也为男主角后期的崛起,埋下了伏笔。
白锦除了拿鞭子抽他,还用了其他的假道具。
沈随想不通的是,明明落到别人身上不痛不痒的鞭子,抽在自己身上,就撕心裂肺的疼痛。
自己中邪了?
随之使用其他的道具,沈随的反应,让其他人看他的目光越来越奇怪。
甚至有的人觉得,沈随是不是入戏太深,分不清戏和现实了。
导演心里七上八下的跑过去,压制着沈随的演员已经松开了手,不敢去碰他了。
影帝的身价可不是他们这些人能赔得起的,虽然鞭子并不是他们抽的,几人还是趋利避害的拉开了距离。
沈随身上还是很痛,那种痛不是浮于表面,而是游离于身体内部。
“很痛吗?哪里痛?我看看……”
“导演,我的手很痛。”
导演看着他这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样子,心往下沉了沉,小心翼翼的撩起了他的衣袖。
想象中的鲜血淋漓,没有。
触目惊心的疤痕,没有。
沈随的手臂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鞭痕,连一丝红印都没有。
他低头看着自己毫无损伤的手,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明明手臂上还是火烧火燎的灼痛着,可是那上面,偏偏就连一点点伤都没有。
他的心一瞬间仿佛被放到了冰雪中,冷意从背脊一寸寸往上爬,阴凉刺骨。
沈随有预感,不止是手臂,他身上,应该也找不到一点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