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风水:血流成河(上)

旗门 天王90 4318 字 2024-04-22

忽然前面黑影一闪,有人冷声喝道:“来者何人?”

他出现的尽管突兀,但却在陈枫卫飞的意料之中,这应该才是真正的凤凰派的体现,别看宅子里的人日出而做日落而息,鸡鸣鸭叫齿童奔窜,全然一付农家乐的模样,实则上作为一个隐忍传承了千年的部落门派,他们虽然没有像龙门派或者衡山宫那样,从一开始手徒到如何考察、选评、提升等等完整的制度。

比如龙门派,收门人的时候没有什么条件,但入门之后,必须先过“磨性’一关,研经诵典,烧水砍柴,惟独不传道法,这期间多数人意志不坚,总会中途罢手,留下来的都是深信不疑的忠诚弟子和天赋过人的天才,只因他们能从普通的典籍中领悟到基础的重要性。

经过第一道的筛选后,那些被淘汰的弟子一般并不会被抛弃,也只能成为普通的待客、勤杂弟子,终其一生不过多点寿命而已。通过考验的弟子就可以进一步的接受道术的训练,此后便是一层层的选拔,并且在选拔的过程中,这名弟子所能达到的结果。

而部落门派一般要么是以“族”为群,或者家族或者民族,要么就是这个门派创建的时候便是在就近发展,随后慢慢的将周边的人都吸纳进来,逐渐的形成了一个部落,凤凰派便是这样。

所有的部落门派都有一个显著的特点,那就是之所以为部落,必定是远离大众,隐于荒僻之处,因此上他们纵有绝学秘计,可维持部落的生计才是他们首重的。部落的形成与存在,总是建立在某种信仰与传说之上的,那些绝技秘法无非是护卫图腾的工具和手段,修炼不是他们的终极目标。

凤凰派却是个例外,原本他也是如此的,由神凤栖居的传说而建,但后来在这个传说上诞生了神凤灵宝,更与山那边的蛊神门互争归属。这一番争斗下来,两个均为部落门派,明争暗斗,你来我往,死伤无数,早已炼的精兵满营。现在由于神凤灵宝的原因,凤凰上下外松内紧,步步为营,所以陈枫卫飞一直不敢乱闯。

陈枫沉声说道:“在下旗门陈枫,日前受孙公所邀来凤凰做客,此时有至关重要之事需面见孙公。”

那人并不让步,“既为孙公之客,当知凤凰之规,前出不远为凤凰重地,不可擅闯。”看来以他的地位,不大可能知道旗门。

“圣使请来的客人,你便这样待之?”

那人立刻肃言,“圣使也是凤凰门内,圣使的客人更该遵从凤凰的规矩。”天色昏暗,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声音上倒是听得出他很年轻。

陈枫无奈的摇摇头,“也罢,那么阁下能否通告孙圣使,在下有要事约见?”

那人也摇头,“孙圣使既不在家,他时常行踪飘忽,除了门主常人难知,许是下山也说不定。”他要不是亲眼看见陈枫卫飞从孙溪家里走出,又知道此刻凤凰派是自从与蛊神门息战十年后的首次戒备森严,没有特许连蚊虫也难进山,马上就会对陈枫有所行动,既为圣使的客人,怎么会不知道孙公人在何处呢?

陈枫犹豫了一下,知道龙脉与灵物之别说了他也不懂,是没有用的。但凤凰派连续横死九名弟子,却是人人皆晓,也许拿这个可以说动他一下,只是徒然说出太岁的真正原因,又会不会引起别的误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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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为何如此?”凤凰门主极度震惊之下惊呼出声。

在物欲横流金钱、美色、权利充斥的现代社会,修炼已经成了远古的传说,至今仍能保留下来的门派,要么是凤凰派这样封闭的部落,要么便是如衡山宫、宏愿寺、龙门派这样正统的豪门。在房子车子票子私生子的诱惑下,修炼是一个比封建迷信更加让人鄙视的名词,甚至在沿海地区,风水四柱已经堂而皇之的登上杂志封面,道士僧侣仍然只能伴随着名山名景作为附庸品。这也是为什么谢甘明能坦然瞬间放下与旗门恩怨的原因,在这个时代,再执著下去毫无意义。

“祖辈先人之意何以测之,彼时更是魔气嚣张,我辈仅遵便是。”黄玉真人森然说道,“天地万物,循环轮回,自有天意。”

凤凰门主已经冷静下来,若是不能适应改变这种心态的刺激变化,门主之位也只是个虚名,“天符隐令,本门实在想象不到竟有如此秘密,孙圣使……”他忽然叫道,“陈枫卫飞是你接引而来的,如今黄玉真人揭开隐令之秘,这事你就负责吧。”

孙溪的身影不知从哪鬼魅般的冒了出来,“门主,弟子当日初见陈枫卫飞时,本以为是龙门派的传人,实在不知道就是隐令天符所捕的旗门中人,弟子这就……”

“恩!”凤凰门主随意的一挥手,“去吧,将他两人带来,交于黄玉真人,本门与衡山宫联手一着隐令之秘。”

“是!”孙溪躬身后退,会意的转身就要离去。

将这一切全都看在眼里的黄玉真人,大笑起来,“天符隐令,各界遵从,门主英明啊,贫道还是同孙圣使共同前往,以访有变。”

“无妨。”凤凰门主让孙溪自行退去,转身对黄玉真人笑道:“孙圣使这些年代表本门在外行事,见识上甚至已超本门,办事又素来沉稳,黄玉真人毋庸担心,本门尚有些不解之处。”

黄玉真人面色立刻一变,刚要拍案而起,闻听凤凰门主最后一句话,又坐了下来,“门主有何不解?”

凤凰门主略一沉吟,“本门千余年来世居湘西,只求安稳,但终究还是修道的一支,天符隐令确是先辈所传,自然不能不遵,只是据说当时一战后,参与制定隐令的各派掌门都已战亡,黄玉真人却又如何得知这隐令便是捕杀旗门?”

黄玉真人细长的双眉竖了起来,杀气不经意间直冲而出,“那么门主是不相信贫道呢?还是怀疑衡山宫?”

气氛僵硬下来,“前辈有所不知……”站在黄玉真人身后右边的那名年轻的道士忽然开口,“既然隐令之说得以流传于世,那么必定战前各派掌门有所布置,隐令也就能存世间了。衡山宫虽然建世不久,但祖师爷玄弥真人却是甚有渊源的,隐令实是衡山宫代代相传。”

凤凰门主久久不语,在现场几乎压抑到极点时,长笑起来,“那么如此,本门便亲领黄玉真人行捕杀旗门之隐令。之前本门仍有一问,何为捕何为杀?”

黄玉真人身上杀气狂涌,刚才说话的那名衡山宫弟子答道:“捕之不成,便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