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飞抽了口烟,“疯子,你说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这是孔老夫子的圣言,他们秉承古风,似乎更不该这么待客吧?就算我们身为外人,有着唆使章同祖沈郎,半夜离家偷饮酒食的行为,但外来为客,况且按照旧时的规矩,以章同祖和沈郎的年龄,早该娶妻生子了……妈的!”他忽然狠狠的骂了句,再也说不下去。
陈枫叹了口气,知道卫飞的心情,他也是不愿意朝着那个,两人都担心的方向去猜测,只是即便是用鼻子来想,他和卫飞都更知道,事情的关键不在这里。此前面对着沈郎,章同祖也是介绍说,陈枫和卫飞是他的同校师兄,就是因为镇子中的传承风气,章同祖身为这些年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被镇子里尊称为大爷,视为状元之身,作为他们师兄的陈枫和卫飞,也会被人尊敬有加的。无论东西祠如何的不睦,但章同祖的身份,却都代表着文峰镇最为注重的“状元镇”之名,因此,陈枫和卫飞被关在宗祠,象征着家法的所在,可想而知,此事有多严重了。
一个家族的宗祠,又岂能是外人轻易可入的?便是对自己族内的人,也只有每逢祭奠之时,才能由族长打开行使礼仪。而陈枫和卫飞被关进宗祠,当然绝不可能是文峰镇已视他们如己人,这是在表明一种姿态,让陈枫和卫飞在宗祠的列祖列宗之前,接受他们应得的惩罚。
卫飞扔掉手中的烟头,想了想,然后走到门口,伸手使劲在门板上拍了拍,“砰砰”的声音响起,也不知为什么,听到这种声音,卫飞心中突然生起一种强烈的不安之感,仿佛自己便是个躲债的人,风吹草动便是一阵的心惊肉跳。
“且住!这门板乃是百年桐木所做,任你如何敲打,也是无法脱身。”门外忽然传来冷冷的话语声,“片刻过后方是午时,饮食才会送至。”随后无论卫飞怎么拍门,再也无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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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卫飞忽然惊醒过来,好酒喝了感觉果然不同。除了略觉口渴外,并没有往常酒醒之后的头疼之感,只是有点点的昏沉。他活动了一下,发现自己竟是趴在地上,而眼前却是一片漆黑,不可视物。卫飞怔了一会儿,才感到身下冰冷潮湿,他急忙站了起来,随即想起章同祖和沈郎,他们虽然年轻,气血旺盛,但此时毕竟已是秋季,夜半寒气湿重,很容易便会染上风寒,不似他和陈枫,功力再不济,也能抵得住气节寒暑。
站起身来,卫飞却又不自觉的发了会愣,随手习惯性的摸出一根烟,就在打火机一亮之时,卫飞突然一激灵,彻底的清醒过来。借着打火机的光亮,可以看见,陈枫微闭着眼靠在旁边的墙上,但却不见了章同祖和沈郎的身影。而他和陈枫此刻所在的地方,也已不是他们与章同祖沈郎一起喝酒的窑洞,是一间只在门边上有张桌子,靠墙陈枫的身下,似乎还有一张蒲团,其他便空无一物。
“出了是什么事,疯子?”卫飞看向了陈枫,他当然知道这个时候,陈枫不可能还在沉睡之中。陈枫虽然也是好酒,但有十几年的打坐磨性,喝起来并不似卫飞一般的毫无节制。
“一,二,三……”陈枫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却是张嘴数起数来。卫飞莫名其妙的正要开口问他什么意思,却忽然感到手上一次性的打火机上,犹如火烧般的烫手,他赶紧一摔手,再按几下,怎么也打不着了。
“不用再看了,这间小房子长宽三比五,阴暗潮湿,没有窗户,经年不见人气,房门自外锁起,应该是桐木的门板。”陈枫不紧不慢的说道,“看见这个蒲团了么?还有房门右边的那张桌子,不过上面什么都没有,但隐约的有陈墨之气,房顶上有天窗,不过却关闭遮掩住了,现在的时间应该是……巳时三刻,将进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