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飞的灵海之中不禁微微一荡,这个米日巴拉小活佛,看来在不知道多少世轮回之中,应该与易道与旗门有过什么交集,从而留下了宿命的因果,而这正是卫飞所欠缺的,他虽然已经在文峰镇中慧眼三通,知道了易道乃是“三教九流,五花八门”所组成,是那些来自民间,来自各行各业,由“业”由“术”而入道者的统称,也知道了旗门是集易道之大成的旗帜,可是当初易道是由谁来统一的?旗门号称超佛越道的心法,又是谁创出来的?
思绪到了这里,卫飞突地一震,一段似熟悉又似陌生的画面,不知怎地就从他的脑海深处冒了出来,小桥流水,亭台楼阁,远山朦胧,仙云浮雾,麒麟凤凰,浑不似人间的所在,然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面前端坐的两个人。
其中一个人,就是米日巴拉小活佛,卫飞可以十分的肯定,但是另外一个人,他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把握的住,在他的感官里,这个人应该是端坐在草地上的,带着慵懒微笑的嘴角边,咬着草叶,气度超人无比。但是令卫飞很是郁闷的一点,他怎么也看不清,好像也回忆不出这人的长相。
恰在这时,米日巴拉小活佛愈加沧桑的叹息响起,“前尘往事,如何成得了云烟?是非成败更不能成空,卫飞法王,该来的会来,该去的会去,那种心境需得此时才能到达,否则何来的因果之说?”
超然的心境,需要超然的磨炼,前尘往事成云烟,是非成败转头空,说来容易,然而真正达到,却不知道需要付出何等的代价才能领悟,血与火,甚至都要搭上生命,或许彩云些许的感触。这一点卫飞深表同感,但是他那一段回忆的画面,却被米日巴拉小活佛,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恰到好处的给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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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理论上来讲,无论是四吠还是无名,都只是治理国家,引导人道发展的学问,也是所谓的文治,可是米日巴拉小活佛,虽然他传承是藏密,但佛的本意总是相通的,度人度己,所以米日巴拉小活佛即便是面对灭顶的压力,他所表现出来的依然还是仁慈的心境。
但米日巴拉小活佛,他活佛的境界绝对不同于普通的活佛,他被四吠五明压制,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却还是呈防御之势,全是因为他是佛陀的转世,所以他的手段只有度化,然而卫飞只是轻轻一点,却是激起了他身为活佛的另一个本能,那就是降妖除魔,不除魔,怎成佛?
这一下,杀气冲宵,米日巴拉小活佛仿佛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他原本是盘膝而坐,便如是只能饱受浪涛冲击的一块礁石,然而此刻他锐气尽出,更似出鞘的宝剑,那可以悬挂在中堂的儒雅之气,不过是种伪装,长剑出鞘后,那便只有无边的杀气。
米日巴拉小活佛也是如此,活佛的境界当然不缺降服的神通,但是佛总是以“度”为主,他自己都已经陷入绝杀之地,却还是没有生出杀气来,由此可见这位米日巴拉家的小活佛,还是没有彻底的归来,要知道当年米日巴拉的狠劲,那可是直接就咒死了不知道多少人。
一道刺目的光芒突地从地底发出,这道光不粗不细,只是却如一支画笔般,一圈一画,势头疾劲无比,如春草破土,如春雷惊炸,山坡上的五杆旗与那五人,顿时惊变失色。
只见那五杆旗下的五人,突然便倒飞而出,同一时间内。那五杆大旗齐声折断,这表明他们从本源的力量上已经被破掉,“没想到那个年轻人竟是绝顶的高手,我们走……”领头之人喷出一口鲜血。挣扎着说道。五人中有一人似是心有不甘,“就这样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