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飞法王,密宗的修行以身、口、意三密相应,然而我巴桑的念力心法,却不在此列之中。”巴桑缓缓说道,他的语声似乎并无异常,但不知怎地,卫飞却总是觉得他的话中有着一种非常微妙的蛊惑之力。
“据我所知,中原道门之中,也有口诀……”巴桑依然是不紧不慢的说着,“与我密宗密咒的心法不同,卫飞法王,我还有一诀,便是将中原道门的口诀与密教的密咒合二为一。”巴桑的目光闪动之间,很快便锁定了一处,语气普通平常,“山间有寒气,久俯在地,对身体不利,出来吧!”
随着巴桑的声音,一个人慢慢的从乱石堆里站起身来,表情迷茫的走到两人面前,还是怔怔的,似乎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至过了片刻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脸色立刻一变,口中也发出一声惊呼。巴桑起指一点,正中他的胸口,那人顿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然而与此同时,卫飞却陷入到了极大的危险之中,他的神情变换不定,目光法制,很显然是失神了。就在巴桑出声说话的同时,他也在感应着巴桑这一决的心法,心神间不可不免的也有被巴桑声音里的念力所影响,突然之间便有一阵困意袭上心头,随即脑子里一片迷茫,然后他便进入到了梦境之中。
这的确是在梦境之中,卫飞发现自己居然知道自己在做梦,他仿佛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可以清醒的审视自己的梦境,他看见自己的爷爷搭了一座奇怪的法坛,在密室之中正在做着一种奇怪的法事。爷爷所念的口诀,爷爷所打的手诀,他全都了然于胸,那是一种转嫁之法,爷爷是将旗门那独特的传承印记,转嫁到了陈枫的身上,卫飞觉得自己似有不甘,然后梦境转变,下一瞬,他立于高山之颠,身后一面旗帜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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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两指之间明明空无一物,可是落在卫飞的眼中,却是看到巴桑的拇指与食指之间,有一根细长的银针,不过卫飞知道,巴桑的手中其实真的是什么都没有,那根银针是巴桑强大的念力,然后通过观想,反馈到卫飞脑海中的幻相。
卫飞也伸出一只手,拇指与食指一对,“束念成针!意有针,念便成针……”他轻轻捻动着手指,细细的体验那种玄妙的感觉,片刻过后,他展颜一笑,“多谢你啦,巴桑!”话音未落,突然将手一甩,一道银光居然从他的拇指和食指间飞射而出,紧接着,谷口右侧一堆乱石后响起了一声闷哼,一条人影跟着飞出,随后不知落到了何处。
巴桑再次点了点头,“针用完了,记得要还回去……”他之所以先束念成针,自然便是感应到了卫飞身上明显而且充足的锐金之气,当然他并不知道那是卫飞惯常使用苏基业嫡传的祝由奇刺针法的缘故。修为到了他这种层次,能抵挡他念力的唯一手段,便只有那些玄妙的隐含着天地宇宙法则至理的神通,但他还是有些微微的惊讶,卫飞竟在一瞬间便领会了他穷数十年之力才创出的八诀之一的心法。
卫飞微微一怔,针用完了记得要还回去?找谁借的针?又要怎么还?然而就在瞬间过后,他仿佛是忽然明白了什么,双手合什,虔诚无比的仰首向天,就在方才,他突然莫名的有了一阵感悟,种种的传说,盘古开天,远古洪荒,甚至包括了封神西游,都一一在他的心田间闪过,他隐约中对中原道门的道术领悟,不觉中越来越是提升。他不知道,以他此时的状态,距离所谓的飞升已经不远了。
巴桑的脸上终于显出了郑重的神色,他感觉到了。卫飞在这一刻的变化,也第一次用超过米日巴拉小活佛的眼界来审视卫飞。他始终不明白米日巴拉小活佛为何如此看重卫飞,可是从现在起,他却有些担心,眼前的卫飞法王。背景似乎是超越了当初米日巴拉小活佛的认知,而他自己更是无从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