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看着就糟心,侧过头去看韩炎圣,想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然而视线刚转过去,韩炎圣就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简单莫名紧张起来。
“简单,你先出去。”韩炎圣微抬了下头,依旧是那种不容置疑的语气。
简单本来想辩解些什么,但看到韩炎圣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忽然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顺从地转身往门外走,还顺手带上了病房的房门。
房门隔绝了里面大部分的声音,她不想偷听,也没那个心思,索性走向走廊尽头地窗户处透气。
……
病房内,顾恩潼依旧是有气无力的样子,似乎摔得不轻。
病床的高度不算低,一般人摔下来也会觉得痛,何况是她这个刚经历车祸浑身是伤的人。
韩炎圣伸手拉了椅子坐下,两手交叉,眉眼中露出一抹疲意。
说实话,有时候他很希望世上没有男女之别,那样的话,遇到现在这种事情他就能用两个拳头解决,而不是忍着所有脾气跟女的讲道理讲道理,讲那些讲不完的道理。
沉默了几秒,他抬起头看向床上的顾恩潼,开门见山:“说吧,你要什么?”
顾恩潼侧头回视着韩炎圣,眼里带了抹用力的笑意。
“大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
“我什么意思你应该最清楚,不是吗?”韩炎圣单手搭在椅背上,一副明了的样子,“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会跟着简单来吧?所以设计了刚才那一出,不是吗?顾恩潼,简单可能是傻子,但我不是。”
顾恩潼脸上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但是她向来是个掩饰情绪的高手,很快就又恢复了那副有气无力又无辜的模样。
“我要什么……其实我跟你说过的。”她对上韩炎圣那双令人着迷沉沦的脸,嘟着嘴道:“我想回去上学,我不想走呢,你说怎么办呢?大圣?”
韩炎圣淡漠地点了下头:“你要这个是吧?可以。”
得到“可以”这两个字,顾恩潼勾起了漂亮的唇角。
顾恩潼一边恳求着,一边探身拉过简单的手,紧紧握着。
简单不是一个擅长拒绝人的人。
但是这个忙不是小忙,别说她跟韩炎圣说了韩炎圣会不会听,就从本心来看,她其实也不大愿意看到顾恩潼回到崇德。
当然,如果顾恩潼回崇德之后能不作妖她倒是无所谓的,可是偏偏对方是顾恩潼,不作妖就怪了。
简单叹了口气,“顾恩潼,早知道会这样,你当初就不应该做那些不该做的事情的。而且这些话你应该自己跟韩炎圣说,不应该来求我。决定权在他手上,不在我手上的。”
她说的认真,没注意顾恩潼的眼眸已经变了神色。
等她意识到顾恩潼通身的气场都变得不一样的时候已经晚了。
顾恩潼握着她的手变成了紧抓,就在简单以为自己今天会死在顾恩潼手下的时候,顾恩潼却是自己从床上摔了下来。
但是摔下来也没有放开紧抓着她的手,简单被拉得摔在了顾恩潼身上。
噼里啪啦伴随着尖叫声响起。
韩炎圣几乎是在声音响起的下一秒就冲进了病房。
病房内,病床边一片狼藉,顾恩潼摔在地上,而简单正坐在顾恩潼的身上,一副显然是简单对顾恩潼动手了的样子。
“大圣……”顾恩潼眼眶一红,痛苦地喊:“我好痛……”
听到这贼喊捉贼的委屈声音,简单无语地“呵”了一大口空气,从顾恩潼身上爬起来,连裙子都顾不上捋顺扬声道:“顾恩潼!你别太过分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说实话啊!”
顾恩潼被她这么一吼,更委屈了,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简单看了都觉得是不是刚才她断片了,把顾恩潼从床上扯下来了。
但是她没喝酒,不可能断片。
旁边的韩炎圣一言不发地在顾恩潼身边蹲了下来,仔细地查看她脚上的伤。
绷带里渗出了点血,似乎是伤口裂开了。
背后的肋骨不知道有没有再次受创,韩炎圣的眉头蹙起来,眼睛却是眯着,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韩炎圣不说话,简单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