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没事吧？”她此刻的冷静、淡定让他无所适从，因为太反常了，他宁可她痛哭一场，也不愿意看到她这样折磨自己。

凌莉松开他，对上了他不安的眼神，莫名其妙地说道：“我相信，善有善报，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可能你送出去的是一朵花，却收到了整个花园。”

这段话在他的脑子里过了几遍，仍然无法读懂：“什么意思？”

“梦里，我待在一个无边无际、又漆黑的地方，我在黑暗里摸索，没有光，没有希望地走着，不知道自己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又看见那几个背着麻袋的男人，这次的梦更加清晰！我看得更清楚了，他们慌慌张张地跑进山里，趟过一条河，他们的脚上沾满了红泥，那里有一大片的红土。他们一直走，紧接着……”她停顿了一下，眼睛里绽放着光芒：“我看到了一座合葬墓。”

“然后呢？”花易冷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凌帆焦急地来回踱步：“这下糟了，如果我姐醒来，知道你气走了周警官，一定会生气的。”

花易冷突然支撑不住自己身体的重量，摇晃了几下，精神恍惚地扶住墙喃喃自语：“疯了……她一定是疯了！”

望着花易冷远去的背影，凌帆心里是拔凉拔凉的，姐姐为了花落深是疯了，花易冷又何尝清醒？孩子的失踪，把好好的两个人折磨成不成人样，他心疼他们这一家子。

整整二十四个小时过去了，凌莉似乎非常眷恋那个虚幻的世界，一直沉浸期中迟迟不肯醒来。花易冷寸步不离地陪在她的身边，没有合过眼。

生气归生气，但周玄均还是打电话询问了凌莉的情况，并叮嘱凌帆，如果凌莉醒了，记得通知他一声，好让他放心。

次日的凌晨四点多，凌莉终于醒了，她出奇的平静，没有上次那样的激烈。花易冷唤了她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整个人的思绪好像仍处在梦境，魂未归体，或者，她在回忆。

“凌莉？”花易冷不敢叫得太大声，怕惊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