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的沉默之后,忽然,我和唐蕾婷异口同声道:“孙玉!”
“呼哧”一声响,唐蕾婷调转车头,便朝着孙玉所在的拳馆驰去。
……
“砰”然一声!
李永鑫的尸体砸了下来,孙玉往后一躲,避开。
朱凡走来。
嬴嘉柔跟随着。
……
“走了。”好友打着招呼。
孙玉挥着手应道:“明儿见。”
“师傅,喝酒去?”徒弟招呼着。
“师傅,走!”
“师傅,喝酒喽!”
“师傅,今儿个我要好好敬你一杯!”
徒弟们纷纷道。
孙玉笑道:“喝酒?你们够格吗?我去?你们一个个的……想什么呢!别忘了,我们习武之人,是能喝酒,但是喝一次少一次!想要上乘的功夫,就戒酒!”
“师傅,你牛!我们可不能跟你比。”徒弟道。
“去吧!少喝点!”孙玉挥着手道。
人去馆空,只有孙玉一个人在了。
孙玉打扫着武馆,打扫到拳台上,孙玉突然愣住了。
孙玉想着心思,想到了自己真是老了……
拳手不比普通人,不比普通人的职业。拳手,到了三十还不退役的,那就是老将了。正所谓年轻人的“乱拳打死老师傅”其实是有道理的。年轻就是资本啊!
这回赢了朱凡,朱凡死了,到头来,孙玉想了想,有些心愧。
心念于此,孙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喃喃地道:“唉!何必呢!我这是何必呢!”
就在此时,突然有声道:“孙玉,我们重打一场!”
孙玉一愣,猛然看向四周,四周空空如也……
孙玉定了定神,对空喊道:“王家父子死了,刘心愿也死了,我等着呢。不管你是谁,是人是鬼,出来见见吧。”
……
“砰”然一声响后,李永鑫的尸体凭空掉了下来。
掉在了拳台上。
孙玉警觉,一个后退,看向躺着的李永鑫的尸体。
李永鑫的尸体上半身裸露着,脸部有着明显淤痕,像是跟谁刚打过一架似的。
孙玉眼前,走来两个人。
真是凭空的,朱凡就走了过来。
真是凭空的,嬴嘉柔和朱凡出现了。
孙玉……没有惊慌,没有失措,而是眯缝遮掩,瞧向朱凡……
朱凡走到拳台前,站定。
孙玉好似怀疑般地扶起李永鑫的尸体,似乎试探了下鼻息,然后,孙玉抱起李永鑫的尸体,把李永鑫放在了拳台下。
孙玉依旧站在了拳台上。
朱凡:“公平一战。你愿意吗?”
孙玉:“可以。”
朱凡把手一伸,身后的嬴嘉柔递上一把刀来,那是一把短小的“军刺”。
朱凡接过来,把那“军刺”扔向拳台。
“咕咚”一声,刀,掉落在孙玉面前。
朱凡看向孙玉……
孙玉明白了。
……
孙玉捡起“军刺”来,抽刀出鞘。
孙玉看着那寒光闪闪的刀刃……
“怎么,你怕输?”朱凡道。
孙玉看向朱凡……孙玉把刀横在了脖子前。
朱凡:“我等你呢。”
孙玉看向朱凡,看向朱凡身后的嬴嘉柔……
“孙玉,你何时成了鼠辈?怎么,没有胆量?要我帮你吗?”朱凡道。
孙玉笑了,握刀的手臂一个紧绷,孙玉的脖子上青筋暴露的同时,孙玉一声喊:“我来了!”
“咣当”一声,门被踹开……
一个戴着特殊眼罩的女警破门而入。
“不许动!”唐蕾婷举枪瞄准了朱凡和嬴嘉柔。
西山殡仪馆。
食堂。
徐蕊和金思莹在一桌欢快聊着什么。
金城端着饭碗和菜便就去了门岗室。
我端着托盘来到昊子餐桌前坐下。
昊子盯着我看。
“看什么?”我道。
昊子:“看你美啊!”
我:“操!你丫就不能好好说话?”
昊子:“食不言寝不语。”
我顿了顿:“昊子,你这一身的本事,就打算在这里跟死人过日子了?”
昊子笑道:“我说小宝,你丫就不能好好说话?怎么你是死人?”
我:“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
昊子:“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靠!你可别栽倒了。”
我只是无心一说,昊子似乎有心听了。
昊子放下碗筷,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怎么着,觉得我烦了?我在这里碍你事了?不打算收留我了?想让我走人了?明说就是,我昊子可没有你那么厚颜无耻,兹你开口,我立马卷铺盖走人。”
“哎昊子,你丫说谁厚颜无耻了?我怎么就无耻了?”
“行,我这就去收拾东西走人。”昊子起身。
我一把拉住昊子,昊子看向我……
我笑了笑:“昊子,这殡仪馆有你一份,你和我股份平均。所以说,你丫能不能别总说我收留你那什么滴,我收留你啥了?这地界你昊子可是半个主人。”
昊子正色地道:“我说小宝,你真当我来跟你抢这死人呆的地方?我昊子不稀罕。你放心,我不会跟你抢这里的一分财产。我用我的人格担保。”
我:“能用点值钱的吗?”
昊子:“哎,你他……”
我嘿嘿一笑,不等昊子骂出口,连忙道:“兄弟,坐,请坐!sitdown,please!sitdown,sitdown。”
昊子:“别尿,别在这尿,这可是人吃饭的地方。”
我舔着脸嘿嘿笑着:“是是是,你耗子说得对!你都对!”
“你可别跟我犯贱。”昊子说着,再次拿起碗筷……
我刚要开口,手机来电。
“喂……”是唐蕾婷的声音传来。
“没空!”我挂了手机。
“呦呦呦,气派了啊!”昊子看着我道。
“女人嘛,衣服。兄弟,手足!”我道。
昊子:“小宝,你丫这一套可别来忽悠我。都是光着屁股长大,谁不知道谁。”
“这就叫兄弟情深!”我道。
闻言,昊子眨巴眨巴眼,很是正色地对我道:“你能为了我放弃你最爱的女人?”
“呦呦呦……这个话怎么说?昊子,你可好好说话,我怕肉麻。”
昊子:“假如啊,我是说假如。假如我跟你最爱的女人之间起了冲突,你帮谁?”
我……我差点就陷了进去,我灵机一动,冲着昊子反问道:“假如是你呢?我跟你最爱的女人起了冲突,你帮谁?”
昊子:“当然帮我女人。你丫算什么球!你就算跟我的宠物狗起了冲突,我也揍你。”
“啧啧啧……昊子,你真不是个东西!”我真是来气了。
“你咬我?”
“我可不敢。难道说耗子咬了人一口,人还去咬耗子?”
昊子:“操!”
我笑了笑:“对了,唐蕾婷要拉我出去办差,你去吗?要不咱们一起去吧,路上也有个伴。”
昊子:“我可不掺和你们。”
我想了想,也是,还是别再让昊子参和进来了吧。不定到时候我又是好心办坏事,再是因此而害了昊子,我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
吃过早饭,我回到我的办公室里,唐蕾婷居然已经坐在里面等我了。
看来她给我电话的时候,八成都快到这里了。
这哪是跟我商量着来,分明就是“逼宫”嘛。
……
“三河古镇?那么远我……”
“风景很好的呀。”唐蕾婷打断我的话,忙道。
我看了看唐蕾婷……
因为几次三番那个古娃在唐蕾婷梦中施以加害的恶魔所致,此后,唐蕾婷害了失眠的毛病。每当夜深人静,唐蕾婷总是无法入睡,有时竟是失眠到天明。
唐蕾婷便就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不停工作,不停劳累着自己。
希望可以疲倦至极地睡去。
这是我所知道的。这些日子里,唐蕾婷睡不着就给我电话,我也曾问过她是不是失眠了,唐蕾婷只是说没有。现在看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