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餐桌边离开，背影颀长而又孤独。

“不要着急，什么时候等我腻了，也就是你去死的时候。”

“为什么？”席缨忽然问道，“为什么还把我留在这里？”

她转过身，看着那道高大的背影，“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我跳下了楼，你却救了我。我以为你好歹也会正眼看我一眼，可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玩物。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还要把我留在这里？让我这样一个平民享有第一个进入这里的女人的头衔，你不觉得浪费吗？”

暗夜没有回头，他打开餐厅的门，冷漠地吐出一句：“谁说你是第一个。”

透明隔音的玻璃门合上，席缨看见暗夜穿过走廊没入她看不见的地方。

不是第一个？

女仆们在骗她？

可是女仆们为什么要骗她呢？如果不是暗夜提醒过她们，她们又为什么要这么恭敬地对她？

席缨蹙眉。

她确定暗夜就是沈鹤，既然如此，那么暗夜的身边就不可能会有别的女人存在，这是所有位面里都约定俗成的事情。

我想，干你们这行的，有时候肯定也需要女人，肯定有一些事情只有女人才能办到。既然如此，你不觉得我的价值很大吗？”

暗夜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好看的眉眼扬起，薄唇边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浅笑。

他点了点头，“你继续。”

“还继续什么啊？”席缨一拍桌子，绕着桌边就来到暗夜的位置旁边。

在她离暗夜还有一米距离的时候，她就感觉到有无数个小红点在她的全身游荡。

身体的关键部位，比如心脏和太阳穴的位置，更是聚集着数十个红点。

席缨知道，那是红外枪。

只要她再往暗夜的位置靠近一步，她相信，她绝对会被这些枪打成筛子。

“怎么不往前了？”暗夜低沉偏嘶哑的声音响起，懒洋洋的，好似不把任何事物放在眼里。

“我又不是傻子，所以我不想死。”席缨非常淡定地说道。

“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么你觉得我会利用女人来帮我办事？”暗夜十指交叉着放在桌面上，表情冷肃，瞥过来的眼神都透着浓重的杀气。

这得杀了多少人才能有今天这样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