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对尹伊说了很难听的话，就是为了让尹伊以后不要记住他。

要么就是爱，要么就是讨厌。

他不想要除了这两种感情以外的感情。

“朱先生。”席野在他的床边坐下来。

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朱先生只能转动眼珠子看他。

“我知道你喜欢尹伊，也知道尹伊不可能喜欢你，你想知道为什么吗？”此刻的席野哪里还有面对席缨时候的温柔可爱，满眼都是冰凉的冷漠。

只是在他眼底的冷漠之中，还藏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

“为……为什么？”朱先生含含糊糊地问道。

“因为这是你欠她的，是情债。你是将死之人，但还没到最后一刻你不会想起来以前的事情。那就由我来告诉你，你不止欠了她一世情债，所以你需要用很多世来还给她。”

你觉得你喜欢尹伊有错吗？你得不到她心里是不是很痛苦？你现在所体会到的所有感觉，都是你曾经给过她的。

“没有不开心，就算你不来我也会想办法逃走，我不会和那种人生活在一起。”席缨语气平淡地说道。

“那我要努力了。”席野自顾自地说道。

“努力什么？”席缨疑惑。

“努力让你不开心。”

“……”席缨觉得他的脑回路有点奇怪。

“我不想所有事情你都想着自己解决，我希望你因为我没有做到而不开心。”席野认真地说道。

“你怎么突然就会说话了？”席缨转移话题，“你之前是不是一直都是跟野兽生活的？但好像看起来也不像。”

“我的记忆告诉我，我不是从小就在野外，我也曾经跟着大人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我实际上是会说人话的。只是长期没有人跟我说话，我也不说话，所以才会短暂地忘记。这段时间我每天都会听你说话，也想起来怎么说话。

等你失踪了以后，朱先生说也许是我太着急了，冲破了记忆的阻碍，把以前的记忆都想起来了。”

其实朱先生根本就没有说过这种话，都是他自己在加戏。

“原来是这样。”席缨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