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内个小舅舅啊,你也知道我平时出门不方便,好些事情只能让旁人帮忙……”
“噢?是有什么事情难办了?还是托付之人不尽心?可需要舅舅出面帮忙?”
菀盈盈一头黑线,为啥卸下防备的小舅舅突然这么热情起来,有点吃不消啊:“不是的,我是想问舅舅,可能帮忙弄个男子的假身份?这样我也好方便行事。”
傅舅舅并未接话,只那眼神里满是疑惑和不赞成。疑惑的是菀盈盈为何要弄假身份,不赞成的是身为女子,菀盈盈行事未免太大胆。
“舅舅,实话告诉你,这些年她逼得太紧,父亲于后院的事上又太糊涂,我不能不为自己寻个出路。况且,我怀疑母亲的死,与她有关……”,为避免隔墙有耳,菀盈盈口中称她,手指却蘸水在桌上写下个葛字。
“此话当真”,听到姐姐的死因,傅常秋脸色不免凝重了几分。
“没有十分肯定,也有八分推测”,思及那个与林母有着几分相似的女子,菀盈盈不免面色哀戚。
“果真如此,那这事交给舅舅去查,你就……”
“不,舅舅,母亲的仇我要亲手去报,定要那毒妇生不如死”,菀盈盈轻声而坚定地说道。只是这一刻,她有些恍惚,心底那浓烈的恨意,分不清到底是源于自身的,还是原主残留的。
闻言,傅常秋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应许。
“那身份的事,舅舅可有办法?”
“这个倒不难办。我有个同年,是知州家的公子,我去央他来办,左右不过几句话一顿酒的事。只是你要这身份有何用?”
“这又是我要托付舅舅的第二件事了。你也知我父亲只顾在外行走,不管内宅庶务。府里的账务钱财一应都由那人把控着,这些年就连母亲的嫁妆,我竟都见不得分毫。她虽不在吃穿用度上短缺我什么,父亲也时不时会给些银钱,但到底不禁花。除去给舅舅念书用的和打点府里下人们,我手里攒不下几个钱。为长远之计,我打算拿体己出来经营些什么……”
“舅舅连累你了,读书用的钱,你不用再往家拿了……”傅常秋面带愧色,思及这些年长姐虽亡故,小外甥女却仍不忘时时周济。自己只管心安理得拿银钱,却不知丧母后的盈盈,在菀府过得竟如此艰难。
“舅舅无需自责,这本是家母遗愿,也是我分内的事情。何况我平时也使不着多少银钱,除了那女人难缠些,日子过得还算不错的”,菀盈盈见舅舅神色抑郁,赶忙劝解到,“舅舅且听我分辨,一来舅舅将来走仕途,所费弥多;二来我在父亲熏陶下,于经商一途还算有些天分,若想除去那女人,内宅里的手段显然不够看,还需在外部着手,断其依仗,夺其退路,方能一击即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