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正欲推开，忽然好像发现异常，目光穿过各类病人穿梭的走廊，尽头的电梯口前，女孩正费劲跳进去，另一个男人跟在旁边。

苏致脚步一滞，蓦地迈开长腿大步走去，手中饭盒被丢在凳子上。

叮……

覃木笙从电梯里跳出，楼顶上寒风瑟瑟，远方城市与高架桥霓虹灯五光十色。

“要问什么快点问！”他站在边上，暴躁不耐，他没有心情在这里看风景，消磨时间。

她扭过头看他：“你有自己的小孩吗？”表情淡淡的，好像真的只是随便聊聊。

“我没有，就算有又关你什么事，你管得着吗？”

“不，你在骗人。”她漫不经心的质疑他，剥开他最后的皮：“在认识我母亲之前，你有一段婚姻，也有过两个小孩，那时候你只知道吃喝赌博，养家糊口也只能小偷小摸，后来，”她顿了顿，看着他脸色愈发难看的脸：“你老婆跟别人跑了，最后发现，那两个小孩也是别人的。”

“真是，可怜啊。”

再后来，他有过一段时间改过自新，也恰巧那时遇到对世界已经绝望的覃母，本以为会有新的开始，谁知覃母也是利用他照顾孩子。

“你闭嘴！你给我闭嘴！”他嘴唇苍白干裂，脸却怒的发红。

她始终平淡微笑，在他想要施暴时，利刃出鞘，准确无误插入他的心脏，一时温热鲜血淋漓，将她的手染红。

“疼吗？”她在他耳边问，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的声音吹散。

猩红的双眼充满难以置信，如此，那可怕如癫狂的女人依旧面无表情，旋转刀柄，绞地肉末糜烂，血丝溅在她脸上，像极了前来索命的地狱修罗。

“你……”他抽搐着身体，双眼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仅存的一丝意识令他用尽全力往后挪搓，若他看得见，就会发现没有挪动一丝一毫。

“疼吗？”她手上又加了力道，他的胸口几乎被钻出一个大洞。

“疼吗？”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好像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才满意。

“咳……”喉咙呼咕噜冒出的血被卡住：“疼……”

她终于住手，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谁说“听到了吗，他说疼。”地上奄奄一息的人也似乎说完人生最后一个字。